吻
沈青栀何止是记得,简直是印象深刻,只因那日那个同窗得知她是大夫后的反应实在太耿直了。 她仰起头看向萧景瑜:“记得,怎么了?” 萧景瑜也正低头看着沈青栀,炕头的油灯还没熄,她整个人娇娇小小被他笼罩着,油灯的光从他身后照过来朦朦胧胧打在她的脸上,将一张漂亮灵动的小脸照得更是柔和了几分。 她睁大一双湿漉漉的杏眼看着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下巴和颈侧,萧景瑜顿了顿,只觉身上燥热了几分。 沈青栀毫无所觉,看萧景瑜没说话,眨了眨眼:“相公?” 她纤长浓密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忽闪忽闪,像是一把小刷子,轻轻挠着萧景瑜的心。 他咽了咽口水,视线从沈青栀的眼睛向下,落到那张微微张开的水润诱人的红唇上。 沈青栀没等到萧景瑜的回应,刚要再说,萧景瑜突然低头凑过来。她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开口,嘴唇就被萧景瑜含住了。 她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脑子里“嘭”一声像是有烟花炸开,接着便是一片空白。 不知是不是忍了太久,萧景瑜好不容易尝到那诱人的滋味一时不舍得放开。他笨拙地在沈青栀唇上轻轻啄了几下,转而含住那饱满的樱唇轻轻吮吸。 沈青栀渐渐回过神来,她心跳如擂鼓,忍不住羞涩地闭上眼睛,却没有躲开,而是微微仰起头配合着萧景瑜。 一个吻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反正沈青栀觉得好久,久到她有些受不住时萧景瑜才终于放过她,结束时两人的气息都已有些不稳。 一吻结束,两人并未分开仍旧抱在一起,沈青栀羞得不行,把脸埋在萧景瑜怀里,怎么也不敢抬头看他。 其实萧景瑜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沈青栀只要一抬头就会发现,萧景瑜的脸同样红得厉害,不过是故作镇定罢了。 屋里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沈青栀埋首在萧景瑜坚实的胸膛处,听着他胸腔里强有力的心跳声,感受到来自相公的安全感,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沉默着相拥片刻,萧景瑜终于开口:“娘子的身体调理得如何了?” 沈青栀一下子就想起成亲当晚,两人说好的等她身体恢复了再圆房的事。她忍不住想,她相公现在问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她有些羞窘,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支支吾吾小声道:“好……好多了,再调理一段时日就好了。” 萧景瑜轻轻“嗯”了一声,低头又在她额上印了一吻。沈青栀心里一热,没忍住道:“相公……等明年吧,明年身体就养得差不多了。” 萧景瑜知道她的意思,忍不住轻笑出声:“好,都依娘子的,我等你。” 屋里再次陷入安静,沈青栀有些懊恼刚才过于主动大胆的话,急于换个话题掩饰尴尬,所以鼓起勇气问:“相公,你方才说你那同窗,他怎么了?” 萧景瑜一手在她身下揽着她,另一只手轻轻顺着她的长发:“那个同窗叫吴宇轩,家住秀水镇上。 他阿姐两月前生下一子,之后身子便有些亏空,看了几个大夫都未能调理好。吴宇轩今日下午托我问你,可有法子能帮他阿姐调理一下。” 沈青栀虽在看诊上积累了些经验,但尚未接诊过产后调理的妇人。 无论是哪个时代,生孩子都是在鬼门关走一遭。这个时代消毒等卫生条件差,妇人生产时很容易造成感染,加之许多妇人孕期和产后营养都得不到保证,所以产后亏损的例子不少。 至于为什么没人来看,一是羞于启齿,二是总有人告诉她们“生孩子都这样,忍忍就过去了”,所以就听话忍着,等年纪大了引起其他病症拖不得了,这才舍得花钱来看。 所以沈青栀对吴宇轩阿姐的医案很感兴趣,也顾不得羞涩了,当即就答应下来,让萧景瑜转告吴宇轩,约个时间去看一下他阿姐。 次日萧景瑜从县学回来就转告了吴宇轩的意思,说后日是县学旬休,他亲自带阿姐过来找沈青栀。 两日后,沈青栀在豆腐坊看诊时,吴宇轩就带着他阿姐过来了。沈青栀这边抽不开身,就让萧景瑜先将人请进家里歇着。 沈青栀忙完就回了家,曹蕙兰的炕屋大一些,外间就像个小堂屋,所以人都在曹蕙兰的炕屋里坐着。 沈青栀一进屋,吴宇轩忙扶着阿姐起身见礼。因为食肆开业那日的事,吴宇轩今日颇有些不好意思,先拱手告了罪,这才说明来意。 沈青栀并未把上次的事放在心上,与他打过招呼后就看向吴阿姐。 吴阿姐二十出头的样子,身形瘦弱,脸色也有些苍白,被吴宇轩和一旁的嬷嬷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