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娘
总有一天,她会挣出自己的天地! 另一边的李寡妇等到日中还没见江镜云来伺候她吃饭,嘴里咒骂一句“小娘皮”,急匆匆下了炕就去厨房找人算账。 可谁知饭倒是有人做了,但锅里被刮得干干净净只剩米汤看不见一粒米,灶台上还放着用过的碗筷。 李寡妇看了火冒三丈,“小娘皮! 反了天了!敢在老娘眼皮子底下偷吃。” “嘭嘭嘭——” 她冲到西屋想直接推门进去,却发现门从里面堵上了,只能在破破烂烂的门板上拍得震天响。 “小贱人,吃老娘的喝老娘的,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现在让你做个饭还敢偷吃,给我滚出来!” 江镜云在屋里歇了不到一刻钟,就被李寡妇找上来了,嘈杂的拍门声吵得她头疼,于是不得不起身应付。 离门越近,李寡妇的叫骂声就越清晰。 脑海里,她那便宜娘赵春兰对“她”的谩骂声几乎和门外的重合。 “死丫头!就知道吃,吃吃吃,老娘都被你吃成穷光蛋了!” “我让你偷吃!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娘,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任那瘦弱的女孩再怎么求饶,女人都无动于衷,手中的荆条一下不落地抽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刺目的血痕。 那时,她才八岁。 封建时代的女孩总是不受待见的,像江云娘这样可怜的女子,多得数不胜数。 她救不了江云娘,若是能救一救其他苦命人,也算是告慰她的在天之灵了罢。 江镜云悲悯过后,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往脑门上涌。 她眸光泛冷,拿起枕边的菜刀,一步步朝门口走去。 门闩猛地被抽出,房门大开,李寡妇拍了个空,差点摔进去。 还没等她稳住身形,就被人按在墙上,而后感到脖子一凉,低头看去,冰冷的刀刃正抵在她喉口。 只一眼她就吓得僵直了身子,紧张地盯着江镜云,抖着嗓子说:“你你你......你做什么?!” 江镜云冷笑一声,幽幽地道:“做什么?当然是做你想做的事,杀人啊!” “我...我没有,你别胡说八道,我何时要杀...杀人了?” “那我头上的伤是哪来的?你敢说你不想杀了我?”,江镜云步步紧逼。 李寡妇立即反驳道,“那...那是我一时失手砸伤了你,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她虽确实这么想过,但蓄意杀人这事是万万不能承认的。 “我以前敬着你是长辈,对你百般恭顺,可你却不知好歹!” 说罢,江镜云把刀又抵紧了几分,“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不然我就用这个抹了你的脖子!” “啊啊啊!!!” 李寡妇仿佛听见刀刃割开皮肉的声音,惊得大叫出声。 这一贯懦弱胆小,任她打骂的儿媳,今日怎会像个恶鬼般吓人? 江镜云见她这幅模样,冷哼一声,收回手中的刀,转身进了屋。 来日方长,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李寡妇呆愣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颤巍巍地回了房,等她静下来细想,就发现了事情的蹊跷之处。 这江云娘向来软弱可欺,可刚才那般让人发怵的神情,她想想就觉得后怕。 今早还好好的,现在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莫不是...莫不是被恶鬼附了身,中...中邪了? 李寡妇心中惊疑不定,只觉脊背发凉,不由地走到窗前,抖着手打开窗户,探头去看西屋紧闭的门窗。 她紧紧盯着那个方向,过了许久,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回身从箱子里取出一件厚实的棉袄换上,拿出一串铜钱,蹒跚着步子悄悄出了院门。 江镜云累极了,在屋里躺下没多久就入了梦。 恍惚中,她像往常一样去上班,可还没等她走进酒店大门,就被迎面而来的一盆冷水泼了满脸。 寒意刺骨,她瞬间惊醒,一睁眼就看见一个满脸诡异刺青,面容苍老,打扮奇怪的老太太,正拿着一个空陶碗,嘴里念念有词。 而她自己还躺在炕上,脸上是混着香灰的污水,正一滴滴落下,打湿床铺。 她是何时进来的? 她分明堵了门,不该没有动静,难不成是她睡得太沉了? 江镜云心下发紧,抬手擦了擦脸就要起身,却被一旁冒出来的灰袄妇人抓住胳膊,死死按在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