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是周幽王
旅生涯中被屠戮殆尽之一罢了。” 王蒙平静地说着梁琛自以为正确行为背后的残忍,或许是因为亲眼见过太多的杀戮,提起这些都时候,王蒙的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波澜。 “王子慎,你我从来都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不该出现在魏国的,你我注定是敌人,不死不休的敌人。 你们儒生口口声声说在乎百姓,可是当初衣冠南渡,将中原百姓留下来的不也是你们世族吗? 那些世家骄奢淫逸,可比我们会享受多了,难道你以为他们会在乎那些老百姓的生死吗? 本质上,我们都是一样的人,这世界上,有什么人会真的在意那些普通人的生死呢?命如草芥,他们不就是用来抛弃、杀戮的吗?” 梁琛毫不留情戳破了世家的伪装,他看不惯王蒙一副自以为是,似乎这天下只有他在心系百姓。 王蒙笑了笑,他承认世家的腐败堕落,当年他也曾入南朝,想要一展雄伟抱负,可是他失望了。 南朝那些世家早已在歌舞酒色中丢失了斗志,那些世家根本没想过要收复失地,重振华夏声威。 甚至因为他出生寒微,他的声音压根不会被人听到。 王蒙不喜欢南朝那些世家大族,可同样的他也不会喜欢屠戮杀害中原百姓的蛮族,身处乱世,王蒙同样感到无比孤寂。 “梁将军,烦请您说一说这些事情是否是您做的吧。” 梁琛一五一十交代了自己的罪行,他并不以为自己做的这些有错,但他知道,落到王蒙手中,他的下场不会好。 王蒙去含章殿看望刚刚苏醒不久的邵玖,她的脸色苍白,却俯在窗台看花,海棠花开得正好,有几枝伸进了屋子里面。 “臣见过温夫人。” 王蒙拱手问安。 邵玖回过头,招招手,让他来自己身边坐着,屏退了身边伺候的宫人,两人对视了一眼,忽而都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含章殿,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一群宫人。 “听说审理得挺顺利的。” “嗯。应该不日后就会处斩,这次辛苦你了。” “子慎,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梁琛死有余辜,可某些人也该付出代价才对。” “自然。” “崔氏一族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件事由崔氏而起,崔氏自然难辞其咎,只怕难以保全。” “陛下是个念旧情的人,崔氏一族毕竟是贞淑妃的娘家人,陛下恐怕不愿严惩。” “这从若不是牵扯甚大,别说崔氏一族,就是梁琛,陛下也未必愿意处理,咱们陛下就是心太软了。” “他那不是心软,是太重情了,陛下见到了这百年来的乱世,他不忍苛责于人,他想做儒家的君子明主。” 邵玖摇摇头,三年的相处,她早已摸清了刘瑜的脾气,这个表面上雄才大略的人,内心深处反而充满了不安。 他太想做一个明君了,以至于他以为可以凭借自己的容忍,让那些人明白自己的苦心,他从不愿伤害自己的身边的人。 这或许是件好事,刘瑜的确是这百年来唯一不嗜杀的君主,无论是臣子,还是百姓,他都极尽宽容。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应该谢谢你,了却了我很长时间的一件事情。” “没想到你也是个会记恨的人,我还以为你真的没什么在乎的。” “当年是吕茨将我掳到北朝的,他暴虐成性,不知有多少姑娘死在了他手中,我不是圣人,没办法不去恨他。” 邵玖从未对任何人提及她在吕茨处的经历,那段日子太过黑暗了,是邵玖此生怎么都不愿意回忆的存在。 “陛下或许可以帮你,如果你愿意的话。” “这世上我最不敢赌的就是我在陛下心中的地位,陛下不是周幽王,她不会为了一个美人去杀一个朝中大将。 男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是可以轻易牺牲一个女人的。我不确信,陛下是否可以为我主持公道。 毕竟一个美人,一个将军,很明显地选择不是吗?” 王蒙陷入了沉默,他不得不承认邵玖的担心有道理。 “陛下心中是有你的。” “或许吧。陛下心中有没有我不重要,吕茨一死,我想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邵玖落下来泪来,吕茨的事情就像一块巨石押着她喘不过来。 那碗羊肉汤,从宫人,到崔氏一族,再到梁琛,又到梁琛一派中的吕茨。 吕茨作为梁琛一派的中流砥柱,犯下的罪行不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