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的独白

两个男人之间谈恋爱，用得着那么婆婆妈妈吗？

楼玉檀不是他的第一个恋人了，甚至他都不太记得楼玉檀究竟是第几个。

从青春荷尔蒙四散开始，他的面孔和风流就吸引着无数的少男少女扑到他身上，男女无所谓，他荤素不忌，只寻求快感。

一夜情的对象、两三个月的短期恋人、甚至有提前讲好规则之后的“三人行”，他的整个青春浸淫曼哈顿，充斥着酒精、□□和挥发不尽的荷尔蒙。从来不会在一段关系没有结束前狩猎新的人，大概是他在所有感情里唯一还算真诚的事情。

父母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这一举动也许对他的人生造成了影响，又或许没有。毕竟他也曾想象过要是自己原生家庭美满，他大概率也是会长成如今这个样子。

他骨子里就不曾安分过。

遇见楼玉檀是件可有可无的事情，尽管家世差距颇大，可在沈寄衡的眼里，他压根没将对方的身世背景放在眼里。毕竟毫无所图，也不卑不亢，只不过有人牵线，楼玉檀长得又不错，他便自然的应了。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刚好他安静，自己也不再是逐爱的热情期，就这么平淡的聊天、约会、上床，不知不觉过了两年。

楼玉檀有时候惨白的脸色他不是看不出来，这时候要是他牵住自己的衣角，或者仅仅是向自己投来一个眼神，沈寄衡也许就会留下来抱着他。

可他从未。

从未掉过眼泪，从未示弱，从未诉过需求。

沈寄衡便自然的冷漠、忽视、忘了他是自己的恋人。

又或许，他心底里从来不曾承认他们的恋人关系。

楼玉檀偶尔说些甜言蜜语的话，有时情至深处也能从他的眸光里窥见那如大海般深邃而静谧的深情。

可楼玉檀最多，只说过喜欢。

“我喜欢你的眼睛。”

“我喜欢看你打游戏。”

这是楼玉檀仅有的两次表示喜欢。

他也从未开口诉说过什么爱意，因为毫无冲动。他与楼玉檀见面的次数不算多，可仅有几回，让他的心久违的柔软了片刻，可更多的，确实没了。

以前的小情儿，总是扑在他身上疯狂的说：“我爱你，我爱你……”

这种热烈到极致的绚烂总是能让人开心的，他便也逗乐似的回他几句爱语。

爱在他这里没有意义，他只爱寻欢作乐。

年少的时候荒唐作乐是他最乐意做的事，想把游戏打到顶级是他现在想做的事，而楼玉檀刚好能填充和平衡这二者的过渡期。

他从未想过好好开始一段恋爱，却也从没想过这段感情结束的那么猝不及防。

楼玉洺说，玉檀死了。

这是沈寄衡第一次直面死亡。

以如此惨烈而不加掩饰的方式。

横放的手机屏幕里，截出的监控片段，寂静无声却又震撼到令人心绞。

剧烈燃烧的大火，爆炸时轰鸣的巨响，冲天的火光，炸裂时二次震毁的车。

他茫然的抬头，看着咖啡厅里举止优雅的男人，问他这是什么。

可楼玉洺没有回答他，只是疑问似的挑了挑眉，嘴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却没有声音。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不回答我……沈寄衡怔怔的看着楼玉洺。

楼玉洺将手里的视频关掉，轻轻抿了一口咖啡，最后说：“沈先生，我弟弟很喜欢看你打游戏，所以为了我弟弟的遗愿，不管你需不需要，我都会将一笔投资汇到你经理人的账户用以支持你们的战队，也算是给我弟弟的初恋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我还有事，往后不必再见了。”

楼玉洺潇洒的挥了挥手，招来店家买单。

临走前，他看了一眼依然在面无表情发呆的男人，没什么情绪的收回了视线。

楼玉檀这方面的私事，与他无关，来这一趟无非是处理干净尾巴，让楼玉檀走的干干净净。

毕竟，这是他唯一还在世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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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阳光很淡，风很轻，可赛场里仍是一贯的温度，外面的天气如何，赛场十年如一日的不受影响。

巨大的喧闹声响了很久不停歇，三位解说带着哭腔的呐喊透过话筒传了很远，场内的群众连哭带喊的互相拥抱，也许前一刻仍然是陌生人，可这一秒的狂热让所有人都难以抑制，尖叫与哭喊几乎将场内的顶棚掀翻。

沈寄衡怔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