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庆
到了庆国京都后,言冰云和范闲因着沈婉儿的安置问题起了争执。 范闲望着此刻怒起冲冲的言冰云,挑了挑眉:“沈重临终前把沈大小姐托付给我了,自然待在我范府啊,你闹哪门子的别扭?” “不行!”言冰云冷脸拒绝。 “那你说去哪儿?去你言府?你怎么跟陛下和院长交代?难不成你去跟陛下他们说,说你在潜伏当间谍期间,假戏真□□上了敌国重臣之妹,还不远千里把她带了回来准备金屋藏娇?” 范闲嬉皮笑脸调侃他。 “范闲……!你……!胡说八道!” 言冰云脸色涨红,一副气血不太顺畅的样子,又仿佛被人一眼洞悉所有的窘迫。 范闲一把揽过他的肩头,宽慰他道: “你就放心好了,沈大小姐在我府上绝对好吃好喝招待,保准给你养得白白胖胖容光焕发。等你搞定了陛下和院长那边,再把她光明正大的接回府中,岂不更好。” “不行!我会把绾绾安置在府中别苑,陛下院长那边我自会去请罪。” 言冰云依旧不为所动,坚持己见。 范闲气得抓耳挠腮,知道他又开始犯轴了,长呼一口气儿: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就让沈大小姐自己做决定吧,毕竟她才是当事人。” 当他们把这个问题抛给沈婉儿时,沈婉儿望着范闲盈盈一笑: “如此倒是要给小范大人添麻烦了。” 而后对着言冰云微微一福身,淡漠道: “一路以来有劳言公子照拂,就此别过。”礼貌且疏离,界限划得可谓相当彻底。 言冰云急切地一把抓住她的皓腕:“绾绾,你为何……” 沈婉儿甩他的手,却甩不开:“言公子请自重!”几分不悦夹杂。 沈大小姐眼看着就要动怒,范闲急忙出来打圆场,冲着言冰云一通挤眉弄眼,示意他先撒手,之后再做打算。 言冰云这才心不甘情不愿撒了手。 范闲又对着沈婉儿笑道:“沈大小姐一路舟车劳顿必定劳累,还是先回府歇息歇息吧。” 言冰云望着沈婉儿渐行渐远的马车,久久不能回神,怎么变成了这样? 绾绾竟然对自己如此冷漠疏离,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言冰云捂着心口自嘲一笑,这便是心如刀绞的滋味吗? —— 刚回到京都有诸多事务需要交接处理,言冰云忙的不可开交,尽管如此思念却丝毫不讲道理,见缝插针如潮水般涌来。 沈婉儿的音容笑貌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怎么也挥之不去,越想克制隐忍便越是凶猛猖狂。 言冰云觉得自己大抵快要疯魔了。 再次见到沈婉儿是在十日后,言冰云寻了个借口来范府找范闲,范闲自然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却也不揭穿。 只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偏就不往正事上唠,他倒要看看这个忍了北齐锦衣卫十大酷刑的小言公子,这会子能忍到几时。 将将过了一盏茶工夫。 言冰云面色已然几分不耐,扭捏着开口:“那个……绾绾……在这住的可好?” “小言公子你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范闲故意逗他。 言冰云眼神似刀瞪着他。 范闲打了个冷颤,连忙道: “哦哦哦,问沈大小姐呀,她初来那几日心中悲郁难平,一直郁郁寡欢。亲人的离世,离国的悲情,都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心里伤害。 不过,我家里有两个活宝,若若和思辙。每天开解她,带着她一起玩,她也能从悲痛中慢慢走出来。 走吧,我带你去瞧瞧。” 说着两人便往花园走去。 花园八角亭,沈婉儿,林婉儿,范若若,范思辙四人围坐在一张四方桌子旁,每个人手里各拿着一把长方形薄薄的纸片,并且几个人脸上额头上都粘着白纸条子,范思辙脸上粘的尤其多,都看不见人脸模样了。 “三个尖带对四儿!”范思辙抽出几张往桌子上豪迈一甩。 坐在他右手边的林婉儿摇了摇头: “要不起。” 范思辙对面坐的是范若若,她低头瞧了一眼手里的牌,她也要不起,不过…… ?? ??范若若瞄了一眼桌上的三,眼珠一转,抽出手里的三个三往那边一扔,得意笑了笑:“四个三!我炸!你输了吧,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