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苦啊？”

为什么要这么刻苦呢？

记忆里的那个男人面容已经记不清了，他那几句话她却记得很清楚。

“不过是个丫头习什么武，等到了年纪，随便嫁出去便是。”

“若不让瑾儿习武，以后她如何在江湖上生存……”

“你在说什么浑话，女儿家家做什么在江湖生存，难道你想让她像你一样，整日在江湖上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不知羞耻不成？”

“你竟是这般看我的？”

“够了，不要再说了，来人将莹娘带回去好好养胎，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让她出来。”

……

彼时，莹娘环抱着小小的云瑾，泪水止不住地涌出眼眶。

“瑾儿乖，是娘亲当初眼瞎，竟跟了这么个东西，若不是我武功尽废，又怀有身孕，娘亲就能带你离开了。”

莹娘掏出一物递给小云瑾。

“这是青阳剑派掌门的信物，每当八月十六日青阳剑派便会下山收徒，你拿着信物去那里，自然有人带你去青阳。掌门曾欠娘亲一个人情，凭此物必定能入青阳，拜师后以后不要再回山庄。”

“娘亲，等瑾儿能够打败庄主时，回来带你和弟弟离开这里。”

“好.好瑾儿，娘亲和弟弟等你，你记住，没有成为大侠前万万不要回来。”

“娘亲，瑾儿记下了。”

那晚小云瑾离开山庄时被人发现，好多人要抓她回去。

莹娘在阻挡时动了胎气，这一胎是庄主看重的男婴，莹娘舍命阻拦也要让小云瑾逃出去，众人怕她因此落胎不敢再拦。

跑出很长一节的小云瑾，满脸泪水地回望时，莹娘像是被沼泽包围一般，深陷其中挣脱不开。

透过人群对上莹娘鼓励的眼神，小云瑾带着她的期望步伐坚定地离开。

小云瑾不过五岁稚龄，好在聪慧机敏一路躲着人走，安全找到青阳收徒之处，最后凭信物拜入青阳掌门门下，成为青阳大师姐。

她心中时刻记着与娘亲的约定。

小云瑾成为青阳最刻苦的弟子，整日除了练剑便是锻体。即使是掌门师父劝阻，也顶多休息一炷香的时间，又开始修习。

在青阳习武六年后，小云瑾才忍不住偷偷看望娘亲。

莹娘住的院子下人不多，又偏僻寂静，竟也让小云瑾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悄悄潜入。

莹娘被突然回来的她惊了一下，小声训斥她一顿，最后还是忍不住抱了抱她。

小云瑾也见到了弟弟洛惊鸿。

弟弟被娘亲教导得很好，知道姐姐回来的消息不能惊动别人，聪慧地捂着小嘴，乖巧好奇地贴近姐姐。

只相处很短的时间，莹娘便催促她赶紧离开。

清楚自己目前打不过父亲的小云瑾果断离开。

回到门派因为擅自出门被罚几鞭后，云瑾更加刻苦修习。

后来掌门又收了一个小弟子，是个孤儿，这个弟子便是晏宁。

与她弟弟一般年纪，都有一双清明的双眸。

见到云瑾的第一天便乖巧地喊“师姐好”

师父时常处理门中事务，一些简单的武学便由她来教师弟。

她依照自己的标准来要求晏宁，对小她几岁的晏宁来说很困难很吃力，却也跟在她身后一直坚持。

即使她态度非常严厉经常训斥他，晏宁还是最喜欢跟在她身后。

在青阳山上的生活很安逸，师父长老们很疼爱她这个勤奋刻苦的大弟子，底下的师弟师妹们也很敬重她这位大师姐。

所以她除了有朝一日武功大成回山庄将娘亲弟弟带出来的目标外，又多了一个替师父好好管理青阳的目标。

跟在身后的晏宁也渐渐长大，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经常嚷嚷要外出闯荡，要成为声名远扬的大侠。

当云瑾以为日子就这般日复一日直至完成目标时，收到了飞花山庄被血洗的消息。

当时她正调息内力冲击经脉，听闻消息后内息紊乱经脉胀痛，随手擦掉嘴角的鲜血，运气全身内力，轻功往飞花山庄赶。

脑海中娘亲和弟弟的笑颜频繁闪过。

内力用完便骑马，马匹累及摔倒便又轻功飞行，身体实在不行，才堪堪休息半个时辰。

等赶到飞花山庄，入目的便是满地尸体。

那个她称为父亲的男人就横躺在主厅中央，死不瞑目的脸上布满惊恐之色。

脚步慌乱地往莹娘居住的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