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碗拉面
卡卡西跟着富岳修炼写轮眼后,其他人也没有坐以待毙。 水门就算政务再忙,也会挤出时间修炼,尽量早日和身体里的阴九尾达成合作。 三小只也没闲着,鸣人一边练练小胳膊小腿,一边跟体内的阳九尾交流感情,小枫跟着自家父亲学习,开始了忍者之路,佐助更是刻苦,跟着鼬一起修炼。 菖蒲也会抽空在送外卖的空闲时间修炼忍术。 这一切让带土感到不适,为什么身边人突然之间都开始努力上进? 怎么,木叶要完蛋了吗? 但没有人解答他的疑问,他一天打两份工,白天带娃,晚上在拉面店服务,时不时地还要跟在菖蒲身边查探消息,忙都忙不过来,哪能顾得上想东想西。 木叶完蛋就完蛋,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们上进归上进,又不是奔着他来的。 想通的带土,下一刻就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 不知不觉,时光一晃而过,春日消逝,夏季来临。 木叶夏季雨水较多,经常一下就是三四天,从早到晚,毫不停歇。 一到这种时候,村民减少出门,往日热闹的街道一下子冷清起来,一些引人入胜的景点也在此刻失去了追捧,当然慰灵碑不在此类。 慰灵碑除了纪念的节日外,很少有人来此,更别说如此恶劣的天气,但这都不能阻止那位年轻的忍者。 旗木卡卡西站在慰灵碑前,脑袋耷拉着,白色长发被打湿,紧贴着头皮,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地表,发出几乎听不见的滴答声。 他任由漫天大雨冲刷着身躯,像是以此洗去一身铅华或血腥气,亦或者采取这种自虐的形式让自己看清过去和未来。 世间被大雨覆盖,木叶在大雨的攻击下一蹶不振,别说反抗,就连呜咽声都不敢发出,这处慰灵碑也受到感染,一颗接着一颗,一串接着一串的雨滴打在坚硬的石碑上,像是无声合奏了一首悲悯,沉寂,绝望的吊唁之曲。 他没有心情欣赏,准确来说,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此地,自然无法欣赏此曲。 他的脑海中翻来覆去播放着带土临死的笑容,还有琳死前那副解放,歉意和后悔的复杂表情。 巨石的滚落声,雷切的鸣叫声,还有队友的告别声都清晰的响彻耳畔。 “会感冒的哦。”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眸看去,只见菖蒲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侧,举着一把黑色大伞替他挡雨,大半个身子暴露在伞外,被淋了个透。 “你……” 话还未说完,被她打断,“卡卡西桑,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卡卡西的眼中黯淡无光,没有正面回答,“我是个无能的人。” 救不了带土,也没能救下琳。 不是无能是什么? 菖蒲见不得卡卡西这样,一手将食盒放在台阶上,一手强硬地将伞柄塞进他的手中,卡卡西双手握着伞柄不明所以之际,菖蒲展开双手抱住了他。 一个略带凉意的怀抱。 “我想,你大概需要一个怀抱。” 菖蒲一米五五,卡卡西一米七五,足足二十公分的距离,导致她刚好到卡卡西的下巴。 胸口处贴着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带着潮湿雨气的少女馨香萦绕在鼻尖,卡卡西脑袋有点宕机,脸颊不受控制地烧起来,他第一次觉得下雨天如此燥热,热的他口干舌燥。 他不懂菖蒲为何突然如此,但听到她的问话时,才明白对方只是在安慰他。 升上来的热意转眼间消了下去,他腾出一只手想推开她同时表明自己并不脆弱时,却瞧见菖蒲的后背已经被雨水完全打湿,犹豫再三,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又将伞身往她的位置偏了偏。 “不必如此,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关心不被理解,菖蒲也不觉得一片好心喂了狗,只是抬头直勾勾盯着卡卡西的异色双眸道:“请你放过自己,好吗?” 卡卡西怔住,从带土和琳离世后,为数不多的朋友和同期同学都劝过他,无一例外劝他想开,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劝说。 放过自己? 如何放过? 他不知道,但天天来看看他们,他的内心才会好受一点。 菖蒲的关心和担忧,他都看在眼里,拒绝的话会伤她的心,不拒绝的话,他对不起带土和琳。 两项选择之下,卡卡西紧绷的嘴角抬起,双眸也弯成月牙,看起来跟平时没有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