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001.

“谁来陪我玩恐怖游戏——”你抱着平板干嚎，眼神从某几个人身上一一划过去，态度清楚。

温迪第一个飞奔过来响应你，他最近爱上了这种一个炮弹砸进你怀里的方式，自己不晕不疼的，就喜欢看你瞪大眼睛挡住他的样子。

原来温柔从容的风神大人随着体型变小，成熟也不见了，就见贪玩。大概是因为这里不需要他当个神明吧。

你也相当熟练地放下平板用手挡住风精灵炮弹，然后把他放在你脑袋上。弗朗茨跟着温迪过来在你身边坐下，有了两个小伙伴，你放心大胆地打开了刚下下来的恐怖游戏。

闲来无事的钟离捧着一本书在你的另一边坐下，目光往下垂了垂，有些好奇：“这款游戏……”

“典型的中式恐怖。”你点点头，幅度不大，温迪像在坐摇篮。

钟离先生问：“何为中式恐怖？”

你仰起头看着他，咳嗽了一声，指了指他手上的历史书：“先生看过我国的历史，应该就知道，我国现在虽然开明，但是古时候是非常重男轻女、重君轻臣，条条框框一大堆能压死人的。在所有的文化糟粕里，重男轻女是时至今日也仍旧在力图破除的保守观念，所以您应该能窥见在过去的历史中，身为女孩，有多绝望。”

“在较为开明的年代时还好，女子权力不比男子低。但在大多数朝代，在大多数家庭里，身为女子只有听从家里人命令的资格，如果侥幸没在出生时就被掐死，那么长大之后，人身自由被限制、言语着装被限制、学业事业婚姻被限制。女子一旦做出不符合他人想法之事就会得到比男子更加狠毒的惩罚，她们活在人的言语里。在男女同时违背世俗的情况下，世人常将过错推到女子身上，最好的例子就是昏君和妖妃。”

“女子为罪只是中式恐怖中的一个最大要素。”你漫不经心地点开游戏，“其他的还有酷刑、活人祭、封建迷信、配阴婚、吃活婴等等……先生如果有兴趣可以去看民俗相关的书籍，然后您就能见识到人类的智慧。”

钟离沉默。

古筝的铮铮鸣声从平板里传来，你点开剧情，瞥了一眼他的神情，轻快地说：“不过现在好很多了，至少法律会保护女孩。”

钟离叹了一口气，他注视着已经低下头去关注剧情的你，那双被你评价为温暖的眼眸烛光闪烁：“你说到现在都仍旧在力图破除这种观念……那你可曾经历过这种事？”

这下连艾尔海森也抬头起来看你了，你受宠若惊地眨了眨眼，随后安慰性地笑了笑：“放心，我没有哦。婶婶在我高中之前没有孩子，我也是家里的独生女，所以没受过这方面的剥削。在学校里学习也比较好，老师比较偏爱，所以做了坏事逃过一劫的也是我。上大学之后我又不怎么和别人交际，所以也没经历过这些。”

你摇头晃脑地朝他们笑：“别看我这么悲观，但是很多事情我都没有经历过，只是想得多而已啦。实际上我还挺顺遂的。”

钟离不易察觉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艾尔海森瞥了你一眼，重新低下头去：“看得出来，你的想法有时很天真，不具备现实依据……”

“毕竟活在现实的人才不会思考人为什么活这种事，对吧。”你很有自知之明，“我就是啥都没经历过所以闲得慌。”

“这是你自己说的。”你敏锐地察觉到他嘴角上扬了两个像素点，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懒得管你……看这个看这个。”

002.

家里的零食吃完了。

你悲哀地发现了这一点，托着下巴把手机里的存款扒拉出来看了好久，愁容满面。

温迪问你怎么了？

你说：“没钱啊……”

“我的视频应该可以提现吧？”他在半空中打了个圈，道，“我看过啦，几百块也是有的，可以给你买零食了。”

“几百块买得没多少就没啦。”你戳戳他，道，“你还要还我钱呢，不存起来吗？”

他抱住你的手：“本来就是要还的，为什么还要存起来？”他又放下你的手飞到你眼前，声音清朗地道，“再说了，反正我们都没有身份，钱当然是放在你那里归你啦。你可以用它来养我们。”

你呆了一下：“诶？归我？”

“当然。风神不需要钱，”他贴了贴你的脸颊，“风神只需要每天一个苹果，偶尔来杯酒，剩下赚到的都归你。毕竟放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如果能让你高兴，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老爷子也是这么想的，对吧？”他说着转圈过去看向钟离，端着茶壶泡茶的钟离闻言看向你们，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