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
不顾断指犹然滴血,也看不出想要包扎伤口的打算。 她走向一脸懵的耳霜,说:“小兔子,你不理解我在做什么,对么?” 如此迷惑的操作配合如此瘆人的蛇女,耳霜简直是欲哭无泪了:……这是什么“你画我猜”地狱版吗?拜托,请告诉我,哪怕猜不出来,也不会当场嘎掉我的对吧对吧对吧! 草川佐耶嫣然一笑,说得没有任何负罪感,“我刚刚诅咒了我的丈夫,这下他再也不能随便抛弃我和早纪,然后随便离开了。” 草川佐耶告诉耳霜,她年轻时是一度名噪平安京的除妖师,风光无量、前途无限,但可惜眼光不好,嫁给了懦弱的垃圾,受怨念侵染,进而堕落成在妖怪中不入流的蛇女。 “那个懦夫教会了我一个道理,那就是哪怕再信任对方不会伤害自己,也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或许是因为刚刚施展了诅咒,所以蛇女的形态开始变形,下身如同融化的黄油一般延展开来。 “过多的自由放纵,只是在引火自焚。” 说罢,草川佐耶的手指微动,凭空抓出了一根新的细长红绳,“小兔子,送你一份礼物。” “喏,收下吧。”她抬了抬下巴,示意耳霜将红绳拿去。 “你爱一个人,那就得绑着他,直到自己的爱意耗尽,或者他死了,那时候才松绑,不然就只会留你一个人受苦,而对方依然逍遥自在。” 提到这个,草川佐耶嗤笑一声,觉得讽刺非常。 “或许你现在能够坚信那个狼小子足够坚定,但谁知道未来如何呢?”兔子与狼相恋,跟人与妖怪相恋没有什么不同,都注定坎坷。 望着上方的蛇女,耳霜的小心脏“咯噔”一下,莫名有种如果不立刻答应,下一秒那条红绳就会绑在自己的手指上,勒断指骨的紧迫感。 “谢、谢谢?”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掌,接住掉落的红绳。 “呵呵,真乖。”草川佐耶喜欢听劝的小娃娃。 她摸摸耳霜的头,解释起红绳的用法。 耳霜听得一知半解,懵懵懂懂地点头。 总而言之,就是如果看上了某个人,而那个人不喜欢自己的话,就用这一根沾染了怨偶泪水的红绳分别绑在他和自己的身上,等待七日,待时间一满,吃掉双方身体的一小部分与自己的红绳,对方便再也无法离开自己了。 草川佐耶眯起眼睛,饶有深意地说:“你也试试看,真的十分管用。” ------------------------------------- 钢牙走上楼梯,看见坐在扶栏上的耳霜。 耳霜穿着素净的浴衣,头发半湿,垂散下来,遮住了小半边脸。 这座楼是提供给妖怪在人类社会借宿的“旅屋”,每个房间都住着不同妖怪,其中不乏极度危险的凶恶妖怪。 因此,钢牙不放心让接受完治疗的耳霜自己一个人走回房间,会一次也不落地来接她。 钢牙靠近了,就闻见浓重的药草味道,发涩,好似舌尖也尝到了相似的苦味。 “耳霜,你在看什么?”钢牙问。 耳霜过去拉钢牙的袖子,跟在他身旁走,“钢牙,晚上好。” “草川女士说我体内的蛇毒已经完全清除干净,不需要再浸泡药浴也可以了。” 接着,她给钢牙看那条细细的红绳。 耳霜苦着脸,说道:“她还送了我这条古古怪怪的绳子,我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真头疼。” “是用来做什么的?”钢牙瞥了一眼,察觉到上面附着着某种混沌的气息。 耳霜抿起唇,“我说出来,你不要躲着我喔。” “嗯?这又怎么说?” “就是啊——”耳霜踮起脚,跟小八兔似的,凑近妖狼的耳边悄声嘀嘀咕咕起来。 钢牙顺势侧过头,迁就她。 耳霜讲得有点久,微湿的发梢蹭过钢牙脸侧,痒痒的、有凉意,留下潮湿的水渍痕迹,钢牙的耳尖微不可察地逐渐发红。 末了,耳霜问:“是不是很奇怪?草川女士说我会用得上这个,但我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她说这番话的理由。” “如果是我喜欢一个人的话,我觉得自己不会愿意绑住他,更不会愿意强迫他留在我身边。” 耳霜挠起头,一副纠结的模样。 “我希望珍惜自己喜欢的人,哪怕他不选择我,我也希望他能够得到幸福。” 钢牙心不在焉地颔首。 他颇为不自在地摸摸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