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三看过钢牙手上的小兔,确定对方在讲的患者是动物,而非人。 他哭丧着脸,“哎哟喂,我、我可不是兽医啊。” 他觉得自己冤死了。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肯定要在医馆外竖一个大大的牌子,上书:这里不收治宠物兔。 草川真一试图解释,“大人,不是我不愿意看病,而是动物跟人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不一样,它们身上有那么厚的兽毛,而且还这么小一个——” 总而言之一句话概括就是,术业有专攻,治病救兽的事不能乱来。 钢牙截断了那些絮絮叨叨的话语,确认道:“如果没有兽毛的话,你就能够诊治?” 草川真一艰难点头。 话音未落,草川真一看着面前的妖怪眼神变冷,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之意。 就那么短暂的一瞬间,走马灯在草川真一的脑中过了一遍,好像已经望见三途川在向自己遥遥招手。 试问:如何才能跟一个妖怪解释清楚医闹的不正确性、不合理性以及违法犯罪性? 从医三十载,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无理取闹之妖。 钢牙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愿意耳霜遭罪,但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用了。 妖兽若想化为人形,最常用也是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学会调动自己体内的妖力,配合一定的咒语或举动,以此达到变身效果。 但在特殊情况下,也有其他方法来促成这一转变——那就是饮下强大的妖怪的血液,引发体内妖力暴动,倒逼身体不得不通过化形来消弭外来的巨量妖力。 钢牙把耳霜放到地上,然后抽出腰间的武士刀,光洁的刀身反射着月华,刀光生寒,银白胜雪。 他没有丝毫犹豫,用刀锋在掌心划出一道伤痕。 觉得伤口的宽度和长度差不多了,钢牙扔下长刀,将伤口贴近耳霜的嘴边,以此来让血液自然地流入她的口中。 但耳霜下意识地抗拒那浓烈的铁锈味,紧紧闭着嘴巴,只有很少一部分血液顺利入喉。 钢牙拍着耳霜的背,低声哄,“耳霜,松一下口。” 耳霜喝得勉强,钢牙便耐着性子一直灌。 那血接连不断、淅淅沥沥地流,看得一旁的草川真一也似乎感到了疼痛。 草川真一皱起脸,深刻怀疑起了妖怪是缺失痛觉的存在。 这种不合常理的自残行为,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医学知识盲区。 他总觉得,比起抽搐的兔子,有病的更像是这个表情冷得要冻死人的妖怪。 如果不是钢牙的威压实在可怕,草川真一都想直接上书一封:神经病无药可救,老夫告辞! 在大量妖狼血涌入喉咙后,耳霜抽搐的频率和强度肉眼可见地上升。 不一会儿,耳霜激烈挣扎起来,想要挣脱钢牙的怀抱,有什么事物在兽毛之下生长。 钢牙抱住她,顺着毛安抚道:“没事的,很快就可以了。” 草川真一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他没看错吧?一只兔子、在逐渐变成一个人类? ------------------------------------- 变成人形后,耳霜手背上的两个被蛇咬出来的血洞也就一目了然了。 “是蛇毒。”草川真一肯定地点头,生怕点慢了一些,就轮到长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钢牙抿唇,明显对这个显而易见的诊断结果感到不满。 “所以,可以怎么办?”钢牙道。 草川真一哑口无言。 他求助似地望向自己的家人。 草川里沙粗鲁地啐了一口,抢话道:“蛇毒,而且还是不知道什么种类的蛇的毒液,更不知道那女妖已经被咬了多久了,怎么可能有办法,妖怪大哥你是在跟我们一家闹着玩呢?” 钢牙:“我并没有在开玩笑。” “里沙。”草川真一按住小女儿的后背,生怕她莽撞过头。 草川里沙的眼珠子骨碌一转,刻意拖长了语调道:“不过——” “事情也并非完全没有转机。” 钢牙抱臂,戒备地问:“怎么说?” 草川里沙回房间拿过来一块拇指指甲大小的半透明鳞片。 她把鳞片放到榻榻米上,推向钢牙。 钢牙没有拾起来,只是看着她,等她说出下文。 草川里沙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姐姐曾经嫁给过一个蛇妖,如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