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谢宴9
骆雪的脑子短暂空白了片刻,推开了旁人搀住她的手。她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擦抹干净,快步奔出了门。 谢必安一定有办法!他可是七爷,他一定有办法知道该怎么救伊桃。 应该还来得及,一定还来得及…… 她满脑子只装着无论如何也要把伊桃救回来的想法。黑漆漆的院子里没有明火,她过于慌乱了,往外跑了没几步,就被地上的碎石绊了一跤。 “噗噗噗——”有鸟雀振翅声。 她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捂住擦破流血的手肘挣扎起身,循声看了过去。 黑鸟群飞,在院子上空盘旋。其间有一黑鸟俯冲而下,落在了院中一瘦高人影的掌间。 是个背影,只一侧头,骆雪便认出了他。是谢必安。 他站在群飞的黑鸟之下,低侧着头,似在倾听。 落入他掌心的黑鸟鸣声刺耳。 他这是在干什么? 骆雪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的方位怔了片刻,待鸟鸣声止,她才试探着叫了他一声:“谢必安?” 他抬手欲放飞鸟的动作滞住,缓步转过身,望向了她。 这样漆黑的夜晚,她明明看不见他的表情,可她仍是莫名感觉有阵寒意顺着她的脊梁骨在往上涌。原地踌躇了片刻,她大着胆子往他面前走近了些:“你……在干什么?” 他没吭声,面朝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了透光的窗外。 骆雪终于看清了他。 他的周身弥漫着一股烟黑色的死气,眼珠变得血红。 那是……谢必安?骆雪一惊,想要后退,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无法动弹。 他走到了她面前,蜷指一握,掌心里的黑鸟被捏碎。猩红的血从他白皙的指缝里渗了出来。 院子上空的黑鸟惊声乱飞,撞在一起,成簇往下掉落。 满院的血腥气。 他沾满鲜血的手伸向了她。 一片混乱里,她毫无挣扎之力。眼前一片血红,意识陷入混沌。 骆雪猛吸了口气,倏地睁开眼,从床上一撅坐了起来。她的神经仍处于紧绷状态,手胡乱往边上一抓,一把揪住了趴在她床侧的小巴。 小巴被无辜揪掉了一撮毛,嗷呜乱叫着滚下床。 “小巴?”听到猫叫声,骆雪恍然回神,趴到床边伸手捞它:“对不起啊小巴,失误。” 小巴甩了甩被她揪了一把毛的脑袋,委委屈屈地把屁股对准了她。 是梦吗? “醒了?”是谢必安的声音。 骆雪一愣,抬头往窗边看了过去。他正斜倚在窗边看书,见她看了过去,他把手中的书页合上了。 “你……”骆雪欲言又止。她有很多疑问,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谢必安走去了书架前,把手中的书归位,侧身看她:“怎么?” 骆雪犹豫了一下,记起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问他:“对了,我是想说伊桃。伊桃她……她还有救吗?” “你想救她?”谢必安问。 骆雪很肯定地一点头:“嗯。” 谢必安低眸推了推眼镜,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了:“就算是用无辜人的性命来续她的命,也要救她?” 经他这么一提醒,骆雪恍然记起甘叔的续命之法,迟疑了。倒不是她有多心善,是伊桃,她定是不愿的。她不能因自己的私心意愿,就擅自替伊桃做了主。 “这样的结局,对他们都算是善终了。”谢必安看着她,道:“你不必纠结。” 胸口很闷,鼻间酸涩。眼底有种怪异的潮热感。骆雪低下头避开了他直直看来的目光,用手背胡乱蹭了蹭眼中涌出的泪:“这……也能算是善终吗?” 窗外有沙沙沙的雨落声。 雨不大,稀稀疏疏的雨点子在窗玻璃上汇成了细流。 骆雪站在模糊了视线的玻璃窗前,思绪有些飘:“昨晚……我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吗?” “为什么这么问?”谢必安道。 骆雪望向窗外的视线收了回来,回过身看他:“不先回答我的问题吗?” “没什么特别的。”谢必安面色无异地低着头揉抚趴在他腿上的小巴,补充了句:“不过我看你醒来的时候像是被吓到了,许是做了噩梦。” 是吗?真的,只是做了个噩梦吗? 骆雪略偏过头,看着窗缝里夹着的几缕黑羽,沉默了。 游戏任务照常发布。细雨绵绵,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