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宴7
“刚刚是什么情况?那灵堂里的长明灯怎么会突然灭了?是福伯在赶我们吗?他为什么要赶我们出灵堂?是担心我们会发现什么?”骆雪有一长串的问题想不明白。 岑寂耐着性子听完,给她递了颗薄荷糖:“你问题太多了。” “啊,好像是有一点。”骆雪拿过他掌心里的糖,记起小巴还没出来,急忙转身往回跑。 岑寂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干嘛去?” “小巴还在……”骆雪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看到小巴顺着村道一跳一跳地追了过来:“欸?出来了。” 小巴蹦到了她的脚边,喵喵叫着在她身边来回蹭了蹭。 骆雪弯腰将它抱起,仔细检查了一下,没看到它身上有外伤,这才放下心来。 “刚刚那个情况,如果我们没有及时从灵堂出来,会发生什么?”她抓揉着小巴的脑袋问。 “尸变。”岑寂简明扼要道。他朝前头一抬下巴,道:“走吧,去祠堂看看。” 照壁上有刻版的族谱。骆雪背手站在了照壁前,眯眼细看。 村中年逾百岁的五位,除了王素玟家三姐妹没有后嗣,其余两个老头的家族关系复杂,光是人名往下数都得有几十个,实在很难一一记清具体关系。 单看福伯那一脉,人物关系又极其简单。都是一根线拉到底。福伯底下是王海琨,往上顺延,也都是单一传下来的领养关系。溯源头,恐怕只能在原版的族谱上才能找出这一脉的起始人。 岑寂带着她寻往祠堂的时候村长恰也在,听村长提及,村医都是村中孤苦之人承袭下来的。历代医者都是孤儿,不知来处。幼年由上一代村医收养,到了一定年纪送走上一代村医,继续着在村中治病救人的职责。这才在族谱上形成了这种单线条的承袭关系。 在祠堂中没能找到关于原始族谱的线索。骆雪与岑寂在村中又兜兜转转地打探了一天消息,几乎没能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这一天过得比往日更疲累些,从生理到心理,骆雪都感觉精力耗尽。只等有张床,她能沾枕就睡。 晚餐她只简单对付了两口,她没顾上理在安排夜间巡逻事宜的岑寂,自顾自回了房间。 迷迷糊糊上床,抱着枕头刚要闭眼,她忽地瞥见房间角落有个眼熟的东西。 是王素玟给她的衣服匣子,就在斜对着床尾的角落里放着。 她分明记得晨起的时候她将这衣匣留在了上一个安全屋里,这东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太邪门了。 她闭上眼翻了个身,打算无视掉那个莫名出现在房里的衣匣。 “吧嗒——吧嗒——”小巴在扒拉那个匣子,时断时续的噪声搅扰的人不能安枕。 骆雪往被子里滑了滑,捂住耳朵,还是没能隔开那阵噪音。 “吧嗒——吧嗒——” 她渐渐有些烦躁,忍耐了片刻还是没忍住,翻身坐起:“小巴!你……” 小巴乖乖趴在她的枕边,听她在叫它,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歪头看她。 不是小巴?那是什么东西在扒拉那衣匣? 骆雪盯着小巴愣了一下,脊背发寒。她的目光慢慢、慢慢地转向了放置墙角的衣服匣子,瞧见那匣子不知何时已经打翻在地。 匣子里有东西在往外冒头,是衣服。原本装在匣子里的衣服似活物般在往外钻爬。 那匣子里的衣服爬出来了! “这什么东西?”她惊呼出声,眼见匣子里的衣服爬到了床边。她匆匆抓起手边的枕头,朝爬来的衣裙用力掷了过去。 爬上床沿的衣裙灵巧躲开,张开空空的宽袖子,朝她扑了过来。 一阵飓风迎面刮了过来,夹带着尘土特有的腥气,土粒打在脸上,她下意识闭起了眼睛。 “风沙进眼睛了吗?”岑寂抓住了她欲揉眼的手,“别动,我给你吹吹。” 是岑寂,只是他的着装较往常有了很明显的变化。头戴折上巾,着紫色精绣长衫,腰间束金玉带,配了长剑。 骆雪看清了他的装扮,愣了愣,迅速低头打量自己此刻穿着的衣裙。果然是王素玟给她的那套石榴裙。 不会吧,又来?! 岑寂捏抬起她的下巴,对着她被尘土刮出泪的眼睛仔仔细细地吹了吹:“好点没?眼睛能睁开吗?” “啊。”骆雪恍然回神,点了点头。 岑寂拂了拂袖上的尘灰,推开了身后的屋门,邀道:“外头风沙大,进屋吧。” 骆雪的注意力转向了屋内,是间堂屋,正对着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