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宴2
“黄姑卜的卦象果然没错。”年迈的族长仰头看栖在房顶破口处的不知名黑鸟,倒抽了口气,低声惊呼:“不祥啊!不祥!” 村长面色凝重地与他对视了一眼,叹息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该来的?他是知道什么内情吗? 骆雪闻言一愣,猜测这或许是条线索,偏头看向正与一旁村民耳语的村长。 外乡人皆被村中人驱出了享堂,享堂里除了族长和村长外,只留了几个村中说话分量高的老者。门窗紧闭,聚于屋中议事。 不消多时,黄姑又被请了来,在两个村民的护送下进了享堂。 骆雪坐回了桌边,与旁人一样,注意力始终集中在享堂紧闭的屋门处。 谢必安敲了一下她的碗边:“还喝吗?” 骆雪偏头看向那碗凉透的甜汤,她方才被享堂里的一幕恶心到了。皱眉推碗,摇了摇头。 谢必安拿起她推开的碗,一仰头,饮尽了碗中的甜汤。 骆雪一挑眉,转头看他:“你今儿胃口倒是意外的不错。” 他抬指揩去嘴角的浮沫,起身唤了声:“于逸。” 骆雪的目光落在了他沾了甜汤的指尖处,将方才掩住口鼻的帕子递予他。他动作自然地接了过去,用帕子擦了擦手,引着于逸去了无人的照壁后。 “老八。”谢必安止步低头,将帕子收起:“他跟你说过什么?” 于逸一愣,似有纠结。默了片刻,摇头道:“八爷没与我……” 谢必安摁燃了打火机,“咔哒”一声轻响,断了他的话音:“照实说。” “八爷……”于逸跟着他已不是一两日了,自知瞒不过他。犹豫再三,还是如实交代道:“八爷吩咐我,找机会除了骆雪。” 谢必安低眸将烟点上:“理由?” “八爷说,她是祸根。”于逸道。 伊桃斟了两杯茶水,给注意力集中在享堂门口的骆雪匀去一杯。见她看了过来,她朝照壁处暗示着一偏头:“欸,不跟去听一耳朵吗?” 骆雪循着她的目光跟着往照壁处看了一眼,寻思着谢必安把于逸叫走,无非就是想探听享堂里的动静。 她很快收回了视线,不疾不徐地伸手接过了伊桃递来的茶水:“回头他会跟我说的。” 伊桃了然一笑:“你就这么信任七爷啊?” 骆雪听出了她这话中的挑逗之意,嘴角微弯,反问她:“难道你们不信任他吗?” 伊桃被她这话呛住了,清了清嗓子,继续逗她:“你有没有发现,你跟七爷的默契度越来越高了。” 骆雪一点头,肯定道:“嗯,发现了。” 伊桃撇撇嘴,忍不住笑:“嘁,臭屁。” 骆雪推杯过去,碰了碰她手中的杯子。 享堂的门开了,以村长为首的一群人络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迎上前的村民附耳听话,得了吩咐招了人来,一行人拿了梯子担架等工具进门,将悬在梁上的尸体慢慢放倒在地上。 有村民在清扫地上的蛆虫,有村民扯了白布将尸体遮罩住。 门敞开,人走来走去带起的恶臭味更重了。 骆雪皱眉捂住口鼻,抬眸一瞬恰瞧见原本栖在屋檐上的黑鸟振翅群飞,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视野尽头。 摊掌喂小巴的祁月直起身,拍了拍掌心里的点心碎屑。尾随着搬抬尸体的那行人出了祠堂。 旭枫见她移步离开,忙不迭抓了两把桌上的点心塞进口袋,小跑着跟了过去。 骆雪朝在舔嘴的小巴招了招手,待它走近,她弯腰将小巴抓起。也免得它乱跑误坏了祠堂规矩。 “于逸!”伊桃见于逸折回,一双眼都亮了。放下杯子奔去他身边,挽住了他。 骆雪的目光在朝她摆手离开的伊桃身上短暂停留,偏转向一侧的谢必安。 他正站在照壁旁抽烟,与她看去的目光撞上,他似是一愣。须臾,他垂手捻了烟,颔首示意她过去。 结伴从祠堂离开。骆雪漫无目的地往前行了一阵,捏了捏小巴肉乎乎的肚子。怀里的小巴比从前肉了不少,抱久了手酸。 她把小巴放回了地上,拂了拂袖口沾到的猫毛,问:“刚刚于逸有听到些什么吗?” “那具吊在梁上的尸体,是村里的失踪人口。”谢必安道。 “失踪人口?哪儿查来的?”骆雪问。 “享堂里有一份详细记载了族中失踪人口部分身体特征的竹简,是为了便于处理找到失踪者后抉择埋葬地的问题。那具尸体的左侧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