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葬宴17
印象中,从这片林子穿过去,再沿着丛中小径走上一段,拐几个弯就能到义庄了。 只是今日有些奇怪,在林中兜转了好半天,还是没能走出去。 一直在走,就没停过。骆雪渐渐有些乏了,叫住了走在前头越走越快的岑寂,倚在树边用手扇了扇脸:“不是说去义庄吗?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 “第几圈了?”岑寂问。 “什么第……”骆雪听出了话外音,顿时警觉起来:“你什么意思?” 岑寂折了回来,指了指斜前方一棵被雷劈过的树桩:“我们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 “我还以为你是刻意在林子里转悠找什么东西呢,就没多嘴问。”骆雪顺着他的指向看去,皱了眉:“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林子就连你都走不出去吗?” “像是鬼打墙。”岑寂环顾四周,若有所思道:“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进义庄,在刻意阻拦。” “是谁在拦我们?”骆雪问。 岑寂摇了摇头:“目前还不确定。” 骆雪伸腿拦住了去扑蝶的小巴,担心它会走丢,将它从地上抱起。她摸了摸小巴的脑袋,迟疑片刻,问:“那现在要怎么办?是原路折返?还是继续往前走?” “继续。”岑寂抛了颗薄荷糖在嘴里,咔嚓咔嚓嚼碎了口中的硬糖:“我倒要看看,是谁想拦我们。” “那你最好是能在天黑前找到出去的办法。别天黑了还困在这里,我俩可真要成点心了。”骆雪提醒道。 “嗯。”岑寂点点头。 两人一猫分食了随身带的干粮,又喝了些水。原地歇了会儿,才继续赶路。 岑寂一直没再吭声,不时抬头望一眼天空,观测太阳的偏移轨迹。他踩着树影往来时的路退了约数百米,驻足片刻,又往东南方行了数米,在一块大石边停了下来。 骆雪抱着小巴一步不落地紧跟着他,见他停步,便也跟着停下了步子。 他仰头看天,神色专注。斑驳的树影在他紧致的下颌处慢慢游移。须臾,他抬臂吹响了尾指。 骆雪的目光落在了他指间的圈戒上,那戒指泛起了淡蓝色的幽光。不待她细看,那光已黯了下去。 一声哨响,有鸟雀震翅飞来的动静。 骆雪循声抬头,望见了群飞而来的黑鸟。她怔了一瞬,忆起初遇他时也曾见过这一幕。 她的目光低下,重新看向了他指间已恢复如常的戒指,讶异开口:“你这戒指……” 岑寂没听清,转头看她:“什么?” “你这戒指,也是任务奖励吗?”骆雪看着他的戒指问。 岑寂闻言低头,蹙眉转了转指上的戒指,摇头道:“不太记得了。我跟你说过,我困在这里很久了。久到很多事都已经忘了。” “唰唰唰——”飞来的黑鸟络绎落在树杈上。小巴瞬间兴奋起来,伸长了脑袋盯着树杈上的黑鸟瞧,眼睛睁得溜圆。 两人的注意力同步转向了落枝的黑鸟。 停在最高处的黑鸟扑腾了几下翅膀,往来时的方向飞了回去。 岑寂看着鸟飞走的方向,急忙迈步:“跟上。” 跟着黑鸟在林中兜兜转转了许久,终于在天色擦黑之前绕出了林子。 骆雪长舒了口气,才刚一脚踏上去往义庄的小径,周围忽起了一阵浓重的雾气。这雾来的古怪,头顶引路的鸟群惊飞四散。 雾气中有一股浓重的焦味。骆雪冷不丁吸了一口,呛咳了。 她匆忙捂住口鼻,埋头在小巴的脑袋上蹭干净咳出的泪水。再抬头,雾气更浓了。 浓重的雾气阻隔了视线,看不清岑寂在什么方位。 这雾中也不知有什么。她硬忍住了咳嗽,警惕观望左右,没敢贸然出声。 看不到人,更看不清路。她不知接下来该往哪里走,只能等在原地静观其变。 静悄悄的,一点声都没有。也不知过了多久,腕部受力,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她。 她顺着这股力道慢慢地往前迈开了步,一步一挪,走得极小心。 往前行了约三五步,眼前白光一闪。她被这突然的动静吓的一激灵。 雾气中有一长发女人的轮廓若隐若现。 看不太清楚,骆雪揉了揉眼睛。不过是眨个眼的间隙,那似是飘浮在半空中的女人霎时出现在了她面前。 咫尺之距,骆雪终于看清了那女人的样子。 那长发垂地的女人没有脸!更确切些,那女鬼没有五官,怼着她的那张鬼脸只有一块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