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迁宴14
从祠堂出来,夜已深。 一路险象环生。祁月找来根粗绳,不顾祁阳的反对,强行将腿脚不便的祁阳与自己束绑在一起。带着伤员,行步迟缓。 岑寂领队的速度较往常慢了许多,像是刻意在等着他们。 虽然他嘴上什么都没说,但骆雪还是感觉到了。 有惊无险地找到了安全屋,一行人陆陆续续进了院。 往日里负责巡逻主力的祁阳和祁月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伊桃背着药箱忙忙碌碌地满屋跑。 人力不足。在岑寂询问有无人自请巡夜时,唯有受了点擦伤的叶泊站了出来。 岑寂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拿眼扫了扫他,又扫了扫一旁专心撸猫的骆雪。思量片刻,点头允了。 叶泊看着文弱,头脑挺好使。仅限的一点人手也被他安置得很妥当。 岑寂盯着他看了会儿,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起身上楼。 骆雪瞥见他移步,抱起小巴跟行过去。 行经楼梯拐角处的座钟前,分针时针恰好重叠,铛铛铛的钟鸣声震的人心惊。 骆雪停步低眸,隔窗看向院中在巡逻的叶泊。他听到钟声抬起头,与她悄声打量的目光撞上。四目相交,他脚下的步子顿住,似有片刻的出神。 “骆雪。”岑寂站在高处,叫了她一声。 骆雪匆匆收回视线,快步跟上了他。她记起曾与叶泊是搭档的夏兰,夏兰被火焚烧的一幕恍似还在眼前。 思绪躁乱,一路尾随着岑寂到了房门前。骆雪拉住了他的衣角,犹豫开口:“那个叶泊……” 岑寂抓住门把的手一顿,回头看她:“嗯?” “他靠得住吗?”骆雪不怎么放心道。 岑寂闻言勾起了嘴角,似笑非笑道:“他不是喜欢你嘛。” 听着像是酸话。跟他说正经事的时候怎么还是没个正形?骆雪不由有些恼:“这两件事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这话岑寂没答,推了门进去,一进门就开始脱衣服。 骆雪后脚跟进门,一双眼紧锁在他身上。目视着他脱了衣服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脊背发紧。 他朝她伸来了手。晦暗光线下,气氛愈发暧昧起来。 骆雪心慌侧行了一步:“你……” “借过,洗澡。”岑寂前伸的手抓住了她身后的浴室门把,拧动门把,歪过脸看她:“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怎么有种被捉弄了的感觉?他是故意的? 还未及她有回应,岑寂单臂一勾,卡住她的脖子把她拖进了浴室。 浴室门关上,水声喧哗。 摔到地上的小巴很敏捷地翻身坐起,盯着亮灯的浴室看了会儿,弓背伸了个懒腰。 天刚擦亮,楼下就有了不小的动静。 祁阳受了腿伤,祁月很坚持的不让他动,亲自拿了锅铲,在灶台边一通忙活。成功把锅煮炸了。 岑寂睡眼惺忪下楼的时候,楼下众人都在忙着收拾炸了锅的厨房。一团乱。 桌上已经备上了餐点,是叶泊另外准备的一锅地瓜粥。 岑寂没多言,径直走去餐桌边,自顾自舀了碗粥,吃上了。有他带头,一屋人这才陆陆续续敢动筷。 乔迁宴的第七天。 玉米地边的麻袋数量没变,但地里的玉米只够装满一半的口袋了。偶有黑鸟飞过哀鸣几声,浑浊的死气萦绕在玉米地上空。 这样的局面下,只能团战,别无退路。昔日互不相犯的团队间剑拔弩张,一场厮杀一触即发。 混乱的恶斗下,死伤大半。 血腥气熏人,骆雪接过祁阳递来的帕子,掩住口鼻。她力气不算大,但胜在灵活,行动力快,在旁人有异动时总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击。 退行间她和祁月一前一后合力作战,一直将紧抓着于逸的伊桃和伤重的祁阳掩护在身后。 一片混乱里,岑寂是个例外。没人敢与他正面冲突,即便是这样极端的情况下。 他慢慢悠悠地剥了颗糖塞嘴里,拎着袋子进了玉米地。在旁人厮杀抢夺的时候,他跟在后头随时捡漏,拾起掉地沾血的玉米,丢进袋子里。 眼角余光一扫,瞥见骆雪自顾不暇还在多管闲事,他不免有些不解。 她初到这里时,可不是这样的。 有人猫着腰欲偷袭。 岑寂捡起颗石子,照着那人的膝盖曲指一弹,将人弹摔在地。 骆雪听到动静警觉回头,与岑寂凝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