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与少年

控的时候少年并不确定自己做了什么。当女巫的鲜血流入他的嘴巴，滑入他的食道时，那种刺激的感受让苏黎恢复了意识。少年察觉了自己的行为，一瞬间却不知为何从心底升起一种隐约的兴奋。苏黎已经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他很清楚大巫的血肉有多么宝贵，可以这样尽情吸食又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那时候的他像是异类，紧紧拥抱住女巫，贪婪地品味着她的一切。

【这不怪我，我也是无意识的。】苏黎在心里不断宽慰自己，为伤害金今寻找更多的理由。【是封印无效的缘故，我是初代，控制不了自己。而且我也是因为给金今做盾牌重伤才失控的。】

少年常常独自坐在上漫无目的地想着。他一会儿安慰自己是迫不得已，一会儿有唾弃自己的行为。现在的他并不在意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濒死的女巫带给少年的冲击之大，让他再一次体会到异者世界的残酷。现在，少年只想知道金今在哪里。

艾蕾来找苏黎的时候，少年正站在房间正中。阳光透过碗口大的窗户，毫不吝啬地撒向室内。少年站在阳光中，深色的卷发上都被镀上了一层柔光，毛绒绒的，温和美好。苏黎是一个很好看的孩子，称为美少年也不过分。他的双眉又浓又黑，眼睛大而明亮；鼻子高挺，嘴唇偏薄，身高腿长，肩宽腰细，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威慑力，笑的时候又如同暖阳，很轻易就让人心生喜欢。

少年在阳光中微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半遮住深色的瞳孔。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接住阳光，修长有力的手指穿过柔光，这么虚张开来，整个人在阳光下美得一点都不真实。

艾蕾在门口愣了一下，时间不知道应不应该进来。眼前的景象太过美好，就算是她也不想打扰。

察觉到有人进来，少年慢慢抬头，乌黑的大眼睛在阳光下带着一种透明感。艾蕾见过的美人很多，别的不说，她自己就是位罕见的大美女，但是眼前的少年却不一样。他在阳光下带着一种非人感。这是一个好看得有点过分的少年，但是一点都不女气。精致美貌五官立体，却不会让人误会他的性别。

苏黎没有说话，就是这么静静地看着艾蕾。但是有好像在透过她看着别人。

艾蕾轻咳了一声，收拾心情，带着点恶劣的想法说道：“看到我来你也应该猜到什么吧。”

少年没有反应，只是不喜不怒地看着对方。

“金今到现在还没有醒。你知道到这代表着什么吗？”

苏黎没有顺着接艾蕾的话，反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呵，还真是双向奔赴。”虽然苏黎不是金今的守护者，但是按照少年这种快速成长的状态和对女巫的态度，艾蕾相信他早晚会得偿所愿。想到这里，艾蕾慢悠悠地走进房间，很随意地坐在唯一的椅子上：“之前就听说过你，确实是个漂亮的孩子。”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难怪为了救你，金今不惜去北境服役一年。还真是美色误人。”

少年终于动容，他朝着艾蕾走来，高大的身形带来很强的压迫感，阳光打在他的后背上，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要你的命可以吗？”艾蕾咧嘴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美艳异常：“你喝了天巫的血，这可是重罪。好在金今没有死，对你的处罚要等到她苏醒。你最好祈祷她这么一直沉睡下去，否则等她醒来，我不认为你会安然无恙。”

少年没有被艾蕾的话吓到：“我的命本来就是她给的。如果杀了我能让她醒来，我没有意见。”

“你不怕死？我记得你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姐姐相依为命。你死了她怎么办。”

提到自己的姐姐，少年只是微微皱眉：“我姐姐有自己的人生，她总归会遇见喜欢的人结婚生子。我和她是相互独立的个体。而且这条命本来就是金今给的，如果她要拿回去，尽管动手好了。”

艾蕾挑眉：“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不客气了。”她慢慢走向苏黎，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两人挨着很近，艾蕾养着头，朱唇轻启：“和她签订契约，让金今把身上的所有损伤转移到你的身上。这样她就会醒来，也没有问题。”至于承受这些伤势的苏黎本身会怎么样，不需要特别说明也能想象得到。反正，死掉一个守护者再换一个就好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存在。

少年毫不犹豫地问道：“什么时候？”他直视着艾蕾，眼睛亮得让人心口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