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晓晨的算盘
火车站的骚乱很快就被平息,死亡的人数大概有二十多个,不算少,但是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已经算是很好了。死亡人员中还有被踩踏致死的。真的死于袭击的人大概只有十几个。但是太过惨烈,对于现场的普通乘客来说几乎是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金今拿着最新的化验报告脸色铁青。这个报告里显示,那些变异者和感染者的血液带着强大的污染性。只要溅到其他人的表皮就可以快速侵入感染。感染之后,体内的细胞和肌肉都会快速变异。 在污染的作用下,被感染者身体会变得高大强壮,速度和力量都会极大增强,肾上腺素会不断分泌刺激他们加速变异。以提前预支寿命为代价让他们变成嗜血的生物武器。 这就是对我拿命刀作为诱饵的回礼吗?金今下意识地啃咬着指甲。不对,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如果说用命刀作为诱饵激怒了金晓晨,他以杀戮作为回礼可以理解。选择火车站既可以调虎离山,又能够造成巨大的恐慌。这确实是那个畜生的风格。别人的血泪都是他力量与快乐的来源。但是应该不仅仅是这样。 金今不认为自己多疑,以她对金晓晨的了解。自己这位亲叔叔虽然对人展现的是自己的暴虐和疯狂,但是他的骨子里确实精明算计睚眦必报。因为疯子不可能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成为准王级的异者。任何领域,能够走到巅峰的人从来没有蠢的。他们的脑子从来不是摆设。 “如果金晓晨在火车站造成的恐慌只是对我拿他命刀做诱饵的反击。那么他专门托人传话是什么意思?”金今坐在沙发上,手指转动着发梢。去年剪去的长发今年也没有长出多少。刚好到肩膀的程度。 苏黎处理好自己的伤口正在填写火车站事件的报告。作为现场第一目击者,他的报告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虽然苏黎在异常事件处理小队里只算是编外人员,但是他微妙的运气让自己总是处于事件的中心。因此,只是短短的一年时间,可怜的大二学生已经很熟练地运用各种公文格式和报告模板了。这应该算是一项额外的收获吧。 听到金今的发问,少年停下手中的键盘,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那个算是挑衅吧。就是很多时候,两边对战,没占到便宜,或者要激怒对方,就会说一些话来刺激对方。”苏黎认真地掰起手指:“包括不限于威胁、谩骂、嘲讽等。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让对方丧失理智。” 金今摇摇头:“金晓晨了解我,口头攻击对我没有意义。我不是容易头脑发热的人。” 苏黎鼓了鼓腮帮子,这点金今说的没错。这个女人就算是疯起来也不会失去理智。口头嘲讽对她根本无效。并且对方是金今的亲叔叔,这对亲叔侄也是老对手,说不了解对方的脾性也不可能。 “你说,金晓晨就算刺激到我,就不怕我拿着他的命刀泄愤吗?”金今认真地看着苏黎:“你们异者把命刀视为半身,我现在抓不到他,拿着他最重要的宝贝泄愤完全有可能。在他眼里,火车站被杀的普通人完全不能和自己的命刀相比。” 这点金今说的没有错。在异者眼里确实命刀仅次于自己的性命。对于金晓晨来说,普通人怎么可能比得上自己的半条命。所以金晓晨的挑衅和放话让女巫很是困惑。自己的亲叔叔就算吃了太多的人,也不至于直接降智吧。 少年有点为难地看着金今:“虽然我知道命刀很重要。但是很多异者并没有自己的命刀。我不能体会那种命刀对于本人的重要性。我只是理智上知道命刀很珍贵,但是感情上并不能体会。” 只是理智上知道?金今眨了眨眼睛,一道光亮在她脑子里闪过。这个人豁然开朗。确实,自己一直认为异者在意自己的命刀。这个与其说是自我认知倒不如说是经验问题。其实上,绝大多数异者并没有自己的命刀。而金晓晨当年为了活命也没有死抱着命刀不放。 那么金晓晨有没有可能并不是很在乎自己的命刀呢?作为异者肯定会在意自己的命刀,但是现在的金晓晨压根不能算是纯粹的异者。他吃掉了自己的同类,吞掉了大巫。当初压制他的时候也只是勉强维持自我意识。这样的金晓晨其实应该属于异类。 对的,异类不是异者。他们并不一定看重自己的命刀。金今忽然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她站起身,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苏黎乖乖地坐在位置上一动不敢动,深怕打扰了女巫的思考。 “金晓晨如果不在乎命刀的情况下,为什么要在火车站进行杀戮。他的目的如果不是为了拿走自己的命刀,那么火车站的事情算什么?挑衅?挑衅我在这个时候有什么意义?我最多是会认为他很在乎自己的命刀。就算我犯蠢也不过会拿着命刀再去设一次陷阱。他呢?他最多是再杀几个人。异类杀人,以他的通缉等级,这种程度的死亡完全在意料之内。” 苏黎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他看一下放在桌面上的报告,下意识地读出来:“这些血液中蕴含的异类因子具有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