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他们了，径直走到柳清筠身旁，将披在身上的皮袄脱下，递给她，问道：“筠儿，近日功课可做完了？”

“是的，”她将手中的皮袄整齐叠好，道，“婆婆交代三日内定要熟谙的天罗一百二十八卦，今天上午就已完成。”

“不错。”

祝婆婆搓了搓双手，这才转过身，对叶无烬等人阴阳怪气道：“哼，到是准时。”

四人面面相觑，不知她是何意。

只见祝婆婆咧开嘴，露出一排焦黄色的牙齿，笑道：“准时来送死，哈哈哈。”

看着她发出瘆人的笑声，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姜绫只觉得浑身发毛，木屋里潮湿腐朽的气味和尸臭味愈加浓了几分。

既已如此，他们五人索性一起俯身作礼，说道：“我们无意叨扰祝婆婆，只是有事相求，请婆婆成全。”

“啧啧，这么多人求我，可真是热闹啊……”

祝婆婆坐到摆着木片的桌子旁，用灰色的眼珠打量着站在她面前的五个人，喃喃：“让我想想，先杀哪一个好呢？”

忽而，她将目光停在叶无烬身上：“小子，你的两把剑是却邪和昆吾？”

“正是。”叶无烬答道。

“从何而来？”祝婆婆又问。

叶无烬如实说：“却邪剑是荀衍长老赠与，昆吾剑是我从师门断崖拔出。”

他虽说得简单，但非人人能从那断崖拔出昆吾剑，可谓是几百年难得一遇的“天选之子”。

祝婆婆用枯瘦发黑的手指，摩挲着桌面的木片，讥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运气这么好。”

说完，她将桌上的木片悉数抓起，碰到叶无烬面前，说道：“来，掷一下。”

近看，祝婆婆的指甲漆黑干裂，整个手掌都好似被烧焦了一般，隐约中，能看到翻卷开来的深褐色烂肉中的白骨，赫然可怖。

她手中的木片，约莫十张，皆有一面是画着或红、或黄、或蓝、或绿的奇怪图案。

虽然不知祝婆婆是何意图，但叶无烬没有犹豫，接住了她递给他的小木片后，双手相合，稍作摇晃便将它们散下。

小木片落到桌面上，绝大多数是有图案的一面向上，偶有几片是背面。

姜绫等人皆看不懂，只能紧张地等待祝婆婆的反应。

祝婆婆俯身看着这些散乱的小木片，露出一丝笑意，低声自语：“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虽说和之前一样是皮笑肉不笑，但此刻多了几分透着狡诈的邪气。

她说：“你身上有秘密，可你自己却不知道，你想要从我这儿获得的答案或许是你最害怕听到的答案。”

祝婆婆说得含糊其辞，但叶无烬已经猜得大概，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姜绫心想，叶无烬身上能有什么他自己还不知道的秘密呢？

在她的记忆里，这位天之骄子出生没多久就被承虚门掌门抚养，自幼生活在门派里，经历虽说丰富，却也很简单，无非是修炼、历练、获得他人的赞赏和仰慕，能有什么秘密？

祝婆婆依旧皮笑肉不笑地对叶无烬说：“虽然让你活着知道真相会比杀了你更痛苦，但是……”

她从桌子对面腾身跃起，落到叶无烬身侧。在他转身欲挡时，极快地伸手扼住他的咽喉，挑眉道：“我更喜欢把你们这种万众仰慕的天之骄子杀死的感觉。”

祝婆婆那露在袖子之外的半截手臂也如手指般焦黑枯瘦，布着一道道伤疤，皮开肉绽。

她那双紧扼着叶无烬喉咙的那只手力道极大，只要再用一丝力道便能将他的脖子拧断。

林宣和萧亦寒他们抢身想救，却发现不知何时起中了定身术，双脚想被牢牢黏在地上似的，根本挪动不了半分。

叶无烬被得掐地呼吸困难，脑袋发胀，可他依旧冷静从容，道：“祝婆婆想要杀我，我无话可说，只是你手口不一，除了我，还要杀别人。”

祝婆婆收起笑容，她不明白叶无烬在说什么，直到用余光往其他人身上一扫才知道原因。

原本想要去救叶无烬的姜绫也被定在原地，但是她身体微微腾空，像是被什么东西提着，脸颊涨得通红，表情痛苦。

细看，她的脖颈处有浅浅的凹陷，形状是五根枯瘦的手指，恰如祝婆婆那只掐着叶无烬脖子的手！

祝婆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手指一用力，姜绫脖颈处的手型便更加明显。她手一松，姜绫便同叶无烬一样，抚着脖子猛咳了几下，大口喘气。

“哈哈哈！有趣！”

祝婆婆大笑着将伏倒在地的姜绫拉到身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