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麻
的背绳,赵采芹侧身躲了过去,秀眉微蹙,语声冷淡的道:“不用,我自己会背。” 赵玉珍看着这人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记起他是莲花村的,他姐姐秦春花去年冬天给县城的张员外做了妾室,秦春花做姑娘时美名就传遍了十里八乡,长得好,性子温和,手脚勤快,三姑六婆们闲谈间提起这姑娘,话里话外都是不知谁家有福气聘了她去,没想到最后却是被爹娘送给人做了妾,当时这事在附近几个村传的沸沸扬扬,连玉珍这样的小姑娘都听了两耳朵。 这秦方自姐姐进了张员外家的门,便在乡里浪荡了起来,他家曾经为他向赵采芹提过亲,被赵家拒绝了,眼下得了势便想要为难下赵采芹。 乡人们忌惮张员外,都捧着他,也有像玉珍大伯这样的,农闲时曾经到张家做过短工,想要讨好了秦方再次有到张家做工的机会,因此看到他为难赵采芹,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厚道些的默默的别开了脸,有些人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赵玉珍看到这种情形,气得心火直烧,视线扫到正低着头的大伯,她忙附耳到玉珠身边交待了她几句,看到她小身子炮仗似的跑远了,才一把拦到了赵采芹身前,脱下身后的背篓递到秦方跟前:“你不是想要帮人背东西吗,我的背篓挺重的,你帮我背吧”。 赵有福正别开了脸当没事人呢,见赵玉珍冲到了前头,心里暗恨她多事,上前一把提拉开她,口气凶狠的警告道:“少惹事”,转头又讨好的笑着对秦方道:“小娃儿不懂事,秦少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放在心上。” 赵采芹不想把事情闹大,连累玉珍,哄劝道:“玉珍,你先回去,我没事的,青天白日的,这么多人瞧着,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了。” 秦方似被她这话取悦了,看着赵采芹的目光就像看一条落水的哈巴狗一样,随时等着狗浮出水面的那一刻,再给它恶狠狠的一击,他故作潇洒的挥开折扇,调笑道:“就是,就算真要怎样,也是咱们两人关起门来的事,哪能敞开了让他们瞧啊。” 赵玉珍看着眼前这人龌龊的模样,直恨不得冲上去凑他一顿,待看到赵玉珠扯着个老者的衣袖正往这边跑来时,她心里松了口去,忙喊道:“大爷爷,有人在咱村调戏良家妇女呢。” 村长赵永贵就是玉珍口中的大爷爷,他跟赵金贵是同辈的堂兄弟,采芹和玉珍都是他同宗的堂孙女,不提这层关系,作为村长他也不能看着一个浪荡子欺负同村的姑娘,坐视不理。 方才赵玉珍就是想着村长家离这边近,且他在村里好似还挺有威信的,便让玉珠去喊了人。 赵永贵也是年过六旬的人了,一路跑过来气喘吁吁的,等匀过了气,抬手点了点玉珠的额头:“珠丫头,你咋一阵风似的,你大爷爷的身子骨可比不了你这小娃”。 玉珠有些不高兴的嘟了嘟嘴:“大爷爷,您可以别叫我珠丫头吗。” 赵永贵点了点头:“知道了,不叫了,珠丫头”,说完又冲赵采芹和玉珍招了招手:“你们两个到大爷爷这边来。” 秦方见赵永贵一来就在这发号施令,鼻子里嗤出了一口气:“哪来的小老儿,敢管小爷的事,县城里的张员外可是我姐夫,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开。” 赵永贵眯着眼打量了眼秦方:“你就是秦大财家的小子吧,年纪不大,胆子倒是挺大的,张员外知道你仗着他的名头在乡里欺负人吗,张家乐善好施,门风严紧,华安县谁人不知,小老儿倒是有幸见过张员外几面,下次我倒要问问他张家的门风啥时候改了,纵着那些个阿猫阿狗欺负乡人。” 秦方一时摸不准赵永贵是不是故意吓唬他的,到底是有些气短了,虚张声势道:“你唬谁呢,当我姐夫是谁都能见的。” 赵永贵也不啰嗦,直接喊了人群里的一个后生:“大钱,你去我家让有全给我套牛车,我和这小子去见见张员外,说道下今日的事情。” 秦方这下是真有些怂了,别看他一口一个姐夫的叫的亲热,其实张员外根本就没有见过他,怕是连他是圆是方都不知道,硬梗着脖子道:“我自己去见,用不着你送”,说完就灰溜溜的跑了。 “大爷爷真厉害,太大快人心了”,赵玉珍看着秦方飞溜走的背影,忍不住赞道。 围观的人也议论纷纷,都说秦方扯大旗,他们白赔笑脸了,赵金贵重重的咳嗽了声,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他沉着脸对众人道:“你们这些个大人就看着个外村人这么欺负同村姑娘的,你们倒是会明哲保身,还不如两个小娃娃呢,可否想过今日这事传出去了,外人会如何看咱们大槐村。” 说到这儿赵永贵顿了顿,叹了口气:“别人只会觉得咱们好欺负,走出去了有理没理,谁都可以踩两脚,有福啊,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赵永贵特意点了赵有福,见他低着头不做声,有些失望的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