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重写】

效果不好，就麻烦了……你都那么说了，我也拭目以待。”

……

卫澜和宋蝶回到卫家的第三天中午，卫檀才有空和他们吃一顿饭。

卫檀来得晚，两人等了一会儿，身着黑色长衫的男人才跨进房间。

一旁的仆人递来铜盆，他瞥了一眼水上倒映的人脸，才将手伸进盆里，简单地清洗了一下。

抽回手，他接过干净的布，擦干，才走到桌前。

卫澜一直注意着卫檀的举动，这时忽地站起，膝盖撞到桌子，将桌面上的餐具震得响起叮当的脆响。

他被这声打断了原本脱口而出的话，顿住片刻，再开口时带了点哑意：“……哥。”

卫檀脸上不带表情，走到主位上坐下后才看了他一眼：“恩。”

卫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僵在原地。

“徐小姐是江北人？”卫檀没多看他，说着话时慢条斯理地将手放在台面上，缓慢伸展，露出一截白色的袖口。

宋蝶扭头看了一眼卫澜，眼内情绪一闪而逝，才望向卫檀：“卫先生好耳力，我是江北宁城人。”

“卫澜是我弟弟，你们既然要结婚了，叫我一声大哥就行。”

虽然是想让人放松的话，但卫檀语气却仍旧带了点冷淡，说公事一般：“是几号的船？”

卫澜缓慢坐下，却不发一言，宋蝶只好接着说：“23号。”

“定好住处了？”

“对。”

卫檀点了点头：“……卫家有个办事处，你们若有需要，去报我的名字即可。”

宋蝶眉梢一动，有些佩服般：“办事处？原来卫家的生意那么大，卫澜也没有和我提过……原来是那么低调。”

卫檀不以为意：“不是什么大事，他不想提便不提。”

说完，他拿起筷子，虚点了点桌上的菜：“趁热吃。”

宋蝶弯着唇角应声，但身边的卫澜却没有说话，她不好再开口，于是整个吃饭的过程沉默得过分，只有筷子碰到碗的声响。

吃了一半，宋蝶终于是忍不下去，主动向卫檀询问了事情。

卫檀答得滴水不漏。

“既然决定要留洋，这段时间就好好在白城玩一玩……具体哪儿有意思，你们可以问问张姨。”

卫檀吃得快，很快收了筷子，起身：“失陪了。”

说着，他就要离开。

宋蝶有一瞬有些着急——卫檀平时忙，他们很难再等下一次能够说话的机会。

然而她刚要开口，一直很是沉默的卫澜忽然伸出手，握着她的手腕。

宋蝶有些错愕，短短的时机错过，卫檀已经大步离开。

房间只剩下两个人。

“你在想什么？”待确认视线里已经没有人后，宋蝶忽的甩开了卫澜的手，蹙眉，“怎么一声不吭——你莫不是还想着他是你哥哥？”

“卫澜。”宋蝶见他仍旧沉默，像是确认了什么，气笑了，“看来我这趟跟着你是来对了，你对他的态度？莫不是还觉得我们冤枉了他？”

说完她站起来，指尖摸到领口里，抽出一张薄薄的纸。

“卫檀与那边有来往，他们是谁你再清楚不过……更何况他说到的办事处，你为何不多问一句？”

那一张纸被按在桌子上，上面白纸黑字，是一段书信往来，没有一点可替他辩驳的地方。

——宋蝶这番问又急又快，与之前在卫檀面前那副内敛的知识分子模样截然不同，在那之余又比先前私底下多了丝凛冽。

只怕没有人能在这番“攻势”下开口。

卫澜仍然没有说话。

他缓慢抬头，望了宋蝶一眼。

只一眼，宋蝶整个人生生震住。

卫澜的表情和最初没有半分变化，然而一双眼却已是眼眶通红，不甘和另一种情绪交织，直到慢慢变成了决然。

那抹情绪太过沉重，已然超越了卫澜，或者宋蝶所能理解的全部。

于是当卫澜拿着“证据”离开时，留在房间内的女人脸上只剩下错愕——

一半为了卫澜那份决绝，一半是因为——

何佩佩先前的安排因为“区区”一个眼神荡然无存。

甚至显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