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什么

又会变得和妈妈离婚时那样冲动易怒。

付枕清听完有些心疼，又想着办公室里近些日子的传言，遇见这样拎不清的父亲，舒员以这几年过得也不一定好。

原本想至少给舒员以的父亲打电话说明一下情况，不至于对方找不着人心急。

舒员以摆摆头表示无所谓，反正她爸早出晚归的也不会在意她到底在哪儿。

隔天付枕清就收到了舒员以妈妈的电话，说近期会回国给舒员以办理退学手续，这几天还麻烦让舒员以住在她家，说是不想让舒员以再接触那些人。

舒员以没来学校，下午付枕清在学校餐厅打包了饭菜回家。

舒员以昨夜将心里话说出来，心情平复了很多，付枕清进来时她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啃面包，还没等付枕清完全进来，就听着舒员以的声音，“付老师你男朋友出新杂志了。”

“什么？”付枕清听得云里雾里。走进厨房将塑料袋里的饭菜摆进盘子里，又放到微波炉里加热。

等她做完这些，舒员以就已经趿拉着拖鞋跑进厨房，向她展示着手机上的图片。

江逾白四月份的杂志封面，男人穿着利落的咖色风衣安静地在风中站着，他向来有这样的能力，让人忽略掉周边的一切景色，将视线完完全全集中在他的身上。

“嗯。”付枕清转过头去不愿再看，又补充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舒员以收回手机，有些纳闷，“不是吗？那他今天下午为什么来家里找你。还有上次他还在咱们校门口站着，不是在等你吗？”

校门口这件事是她同桌余瑜发现的，她是江逾白的资深粉丝。

余瑜是早上进校门时偶然发现的，当时江逾白一个人坐在车里，墨镜帽子一个不少，包得严实。余瑜激动的同时心里又担心——这个伪装也太明显了吧。

晚上放学的时候，舒员以和余瑜一起出校门，发现车还停在那里。

余瑜当时不让她去看，说是周围没有经纪人也没有助理，不要打扰他的私人行程。只是她自己还是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这次不错，挡光板拉下来就没人能看见脸了。

放心了放心了。

余瑜向来强调她是一个有文明有素质的粉丝，有文明有素质的粉丝要和偶像保持距离。

舒员以也向来是不信，但是那天余瑜连一张照片都没有拍，她不得不信。

付枕清不清楚江逾白在校门口的事情，也不打算深究，只是否认。

舒员以发现付枕清并没有自己预想中的那般神情，又补充道，“余瑜说他足足在校门口等了一个星期。周末大休那天她还特意跑到学校门口去看，车还在。”

付枕清眼神自始至终低垂着，仿佛在听些毫不关己的事情。

“蒋以南的舅舅也来过。”

“蒋峪圳？”付枕清怀抱着双臂，眼神飘忽，似是听到这名字有些意外，又补充道，“他来做什么？”

“不知道，我躲起来了。”

舒员以不喜欢蒋以南的舅舅，他来时江逾白刚刚走。舒员以还没打开门，就听见楼底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还以为是江逾白又重新返了回来，探头从楼梯缝隙里望去发现是蒋峪圳。

通过蒋以南她也知道蒋峪圳对于付枕清的心思。也怕现在遇见蒋峪圳会让蒋以南知道她现在住在付老师家中的消息。

同时舒员以是个有原则的人，既然认准了江逾白便不再会去和他的竞争对手通气。否则若是让余瑜知道了她“身在曹营心在汉”也不会饶了她。

今天还真是热闹。

这热闹刚好全都被她赶上。

微波炉的声音适时地“叮”一声，打包回来的饭菜已经热好，付枕清似是终于找到事情可做，拨开微波炉的门去拿，被舒员以一把按住手，“小心手，热！”

付枕清回过神来，往后退了退，站在角落看着舒员以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把瓷盘抽出来，又去准备干净的筷子和碗。

付枕清看了眼自己的手，又将手背到身后去，手指蹭着衣服布料蜷了蜷，趁着舒员以端着东西转身向餐桌走的空隙，开口问道。

“他，说了什么。”

声音渐低，带着试探和小心，不敢表露自己在意的情绪。

舒员以又转过头来，歪着脑袋问，似是在思索和衡量，“谁？江逾白还是蒋以南他舅舅。”

听见这样二选一的选择，付枕清征愣了一下，又一字一顿地道明。

“江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