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鸣
这,江逾白猛地起身,一句话没说就追上去。 吃饭的地方距离学校不远却绕,付枕清左转右转走了不少路。过了最后一个红绿灯在校门口遇见于孝同,看来于暮景的事情已经结束。 他身旁随着几辆车,车上陆陆续续下来不少人。他将付枕清拉远,用尖细的声音低声提醒她去把办公室里的一箱矿泉水搬去会议室二楼。付枕清向后环视一周,发现已经过了下午第一节课的时间,这条上班上学的必经之路除了浩浩荡荡的队伍外就她一人,就她一个倒霉蛋。 主任室里,付枕清找见堆在角落的几箱水,十二瓶装的水两箱两箱用胶带缠在一起。蹲下身试了试,玻璃瓶装的水异常重,勉勉强强能抵住在腹部前。 拿不太稳,玻璃瓶在箱子里晃荡出声音。好在现在是上课时间,走廊上没有人,晃晃悠悠还能正常走路。 一直在楼梯转角处才停住,意识到有人上来,她搬着箱子往一旁挪了挪,想着等人经过后再继续下楼梯。 只是漆黑锃亮的皮鞋几步后停在她面前。 并伸手接过她怀里的重物。 付枕清以为是于孝同又叫了其他人来帮忙,刚想出口道谢,就听着男人的声音悄然响起。 “终于见到你了。” 周时鸣此刻站在离她两阶台阶下,视线与之持平。他发现付枕清模样同高中相比并无变化,巴掌大的脸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仍然含着灵气,现在这般惊讶的表情也和高中时如出一辙。 付枕清并不这样以为,眼前的周时鸣哪里还有张淑梅口里那般刻在骨子里的顽劣,熨得妥帖的西装藏在呢子大衣下面,衬衫纽扣一丝不苟的地住第一颗。 俨然一副归国精英的模样。 对于周时鸣,付枕清其实并不熟悉,非要说两个人有什么交集,就是因为“早恋”被全校通报。又因为后来付枕清的转学,成为那一届学生分外看好的“苦命鸳鸯”。 这实在是个误会,天大的误会。 那时候付枕清要转学去南涓,乐羡和她生气,她自己心里也闷得慌,晚自习一个人在操场上转圈。 冷嗖嗖的,暗下来的天空缀着寥寥几颗星。她双手撑着腰,昂首望着这颜色惨淡的天空,心里积郁的一口气终于吐出来。 实在是没了散步的心情,就近席地坐下。 不多久,身后传来阵脚步声,浅浅淡淡,脚抬得低,夹杂石头子被踢飞的声音。 付枕清懒得回头去看,但听着他的声音,哑声问道,“你… …想考… …” 说罢,摇摇头,又重新问着,“你要转学去哪儿。” 没来由的问题,听着声音是同班的陆时鸣。学校里出名的放荡不羁不从约束的纨绔子弟,与好学生付枕清从来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名声不太好,打架恋爱耍流氓,各种坏事全都轮番做过,更甚者有人说上个月有个女生因为他堕了胎。这些话付枕清听听也就过去了,没当真,但见着他还是躲得远远的。 只是这次他主动找过来还是头一次。 此时付枕清倒是没想着跑,心里发闷,迫切需要人来说话,竟连对象也不挑剔了。 “南涓。” 付枕清答。 陆时鸣悠悠坐下,长腿往前一身,学着她将双手撑在背后,又仰着头去看她所看的景色。 却没再说话。 付枕清觉得奇怪,偏过头去看他,想要找出他来这儿的意图。 陆时鸣察觉到女生的视线,不自觉红了耳朵,好在夜色够深,那抹红色也隐匿在这无边的黑暗中。 若是付枕清可以看见,定会感到惊讶——没承想恶名在外的陆时鸣竟然还是个纯情小男生。 两个人就这样肩并肩的被抓到。 后来,也是被张淑梅误会最深的部分。 两人被迫要求在主席台上念检讨书。 这件事情陆时鸣也记得清楚。 两个人站在主任室里等着两个班主任来。主任是个秃顶的老头儿,坐在办公桌前喝茶,偶尔咂咂嘴吐出茶叶渣来。 陆时鸣喜欢付枕清不假,第一眼见到就喜欢得不得了,但从没想过破坏姑娘家的声誉,他也知道自己名声不好,只是这次听说她要转学,心里发了急。所以这次他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态度,着急辩解,认错态度诚恳。 只是他的辩解在他往日的刻板形象下被无声地衬托为脱责。 付枕清也没想到在即将离开之际还能被扣上早恋这么大一顶帽子。 两个人说好不念什么检讨,把事情的真相去说清。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