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第一天

出来了吧。

*

凌氏集团看来是个讲效率的地方，乘坐电梯的员工都行迹匆匆，面有难色。

越往高层，“人烟”越少。

小邓毕恭毕敬地将阮沂带到了公司顶层的总裁办，一路对她表示歉意。“夫人，真没想到会连累您，实在对不起。”

“别这么说，是你给了我重回职场的机会，我应该感谢你才是。这事是我自愿的，我要是不愿意，凌颀也逼不了我。”

“唉……”小邓心里有愧，也帮不上什么，只剩一声叹息。

两人来到了总裁办，明亮而舒适的办公室里坐着好些人，个个精神饱满，打扮时尚，倒衬得阮沂像个刚毕业的新人。

小邓拍了拍掌，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各位，我介绍一下啊，这位是接替我工作的阮沂小姐，希望大家以后多多支持和配合她。”

“大家好，我叫阮沂，请多指教。”她谦虚而恭谨地向同事们微微鞠躬。

小邓带头鼓起了掌，总裁办里慢悠悠地响起了稀疏的掌声，好几个同事皱着眉面面相觑。

倒不是同事们有意排挤阮沂，实在是小邓干了十年太过“深入民心”，以至于大家认为她“何德何能”有这样的“阵仗”。

小邓见状有点尴尬，马上带阮沂去到了收拾好的工位上。“夫——阮沂，这是你办公的位置，电脑是公司配的，你接着用就行。”小邓险些把“夫人”喊了出口，“旧尬”上又添了“新尬”。

阮沂很认真在听，也很认真在熟悉周围的环境，完全没留意到他的表情有多“难受”。

这个座位确实是距离总裁办公室最近的地方，只要百叶窗开着，凌颀的举动定然尽收眼底。

这时候，一个高瘦的男人摘下了腰包，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大概是刚从外面回来。片刻，他像是蓦然发现什么，抬眸问：“新来的？”

“嗯，我叫阮沂。”

“符先。”他没多瞧她一眼，就算自我介绍完了。

阮沂顿了顿，好奇心发作，追问了一句：“请问，是‘符号’的‘符’吗？”

“嗯。”符先用余光瞟过她，没有更多的话了。

这是个特别的男人，一双眼睛淡然得漠视世上的一切——不是目中无人的高傲，而是深藏心思的审视。

符先看起来是整个总裁办里面最年轻的，这般年纪能坐在顶层办公，必定在职场上有着不可小觑的实力。

阮沂暗暗记下了这位新“同桌”的名字，允自以这种励志的榜样为自己加油鼓劲。

此时，凌总“风尘仆仆”地归来，脚步急促得要飞砂扬砾似的，身影一下子掠过阮沂和小邓身边，留下幻觉般的话语。

“你们两个，进来。”

阮沂是个新人，没有任何想法，听话地跟随凌颀走进总裁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和凌家卧室的风格出奇的相似，兰白色调的装潢大方而雅致，点到即止的银灰宛如镶在钻石上的银边，简约里藏不住贵气。

凌颀坐在旋椅上，一张刚毅的脸没有半分儿戏。“五分钟后我有个紧急会议，长话短说，交接的事情由小邓你把握，你们不用在外面遮遮掩掩说话，就在这个办公室里交接。我特别提醒，她需要知道所有的密码，大到财报文件的密钥，小到我的开机密码，你都得给她。”

“好的，凌总。”小邓大气不敢喘，生怕错过了凌颀的吩咐。

凌颀迎上了阮沂的目光，深邃的眸中有种克制的宠溺，不敢表露得太过明显。

“行，我去开会了。”他与阮沂擦肩而过，到门前又停下了脚步，“在公司，你就是我依赖的阮秘书，所以，你要加油。”

阮沂心领神会一笑。“好的，凌总，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被信赖的感觉，有时候，并不逊色于宠爱。

凌颀离开后，阮沂在总裁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室内有纯白的案台，栗色的沙发，透明的茶几……就是没多少私人物件。

她向来知道凌颀没有太多的物欲，但办公室简洁得如此“荒芜”，谁又说他不是一门心思在工作呢？

案台上，除了文件和文具，唯一的“摆设”，就是一个风格迥异的旧杯子——造型倒没什么特别，就是风骚的粉紫色并不符合他的气质。

阮沂拿起杯子端详了一会儿，更确定不是凌颀会买的东西。

“他这杯子，别人送的？”她扭头问小邓。

小邓面有难色，欲言又止。“是……是路小姐送的。”

阮沂的手险些一松，眸色里掠过一丝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