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坐公交
凌颀强娶阮家女儿之事,做得并不隐秘——应该说,他没有刻意隐瞒这件事。 凌孔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凌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凌孔与凌颀在沉默中对峙,“各怀鬼胎”的两个人始终不肯退让一步。 四十岁出头的凌孔保养得宜,与凌颀看起来简直是双胞胎兄弟。硬要说有何不同,不过是凌孔的鱼尾纹深一些,额角高一些罢了。 “我劝你最好别打阮沂的主意。”凌孔压着怒火,凌厉地直视凌颀。 “怎么,这年头,追求真爱也有错了?”凌颀露出了玩世不恭的表情,“不算那些破事,你还要抢我女人?” “你要多少女人,我可以给你!我不允许你娶这个女人,想都别想!”凌孔是只老狐狸,绝口不提“遗产”与“再婚”之事,仅仅是警告儿子远离。 然而,凌颀的叛逆是刻在骨子里的,削也削不掉。 “我就要这个女人,我喜欢她,我爱她,我不能没有她,怎么样?你奈我何?”凌颀森森一笑,享受着成为父亲绊脚石的畅快,“怎么,你也看上她了?那咱们比一比谁快呀!爸,你要是选择净身出户,我想我妈会答应得爽快一点!” “凌颀!”凌孔恼羞成怒,揪起了儿子的领口,似乎随时会落下一拳,“我能带你上天堂,也能拉你下地狱!别逼我对你们母子动手,儿子就该有儿子的样子,只要你安分一点,和阮沂保持距离,以后你还是我凌氏集团的接班人。” 凌孔的目光狠毒而不留情面,布满血丝的眼球是凌颀曾经恐惧的梦魇。 然而,他如今不再是那个怕吓唬的孩子,他已经成长到了可以反抗的年纪。 “谁稀罕你的公司?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喜欢权势和女人?”凌颀用力地推开了父亲,掸了掸他揪过的领口,表示高度嫌弃,“这个破公司,你爱给谁给谁,但这个阮沂,我娶定了!” “你!你……”凌孔突然血压飙升,一下子觉得天旋地转,“你敢娶她,我让你后悔一辈子!”这是凌孔留给他最后的狠话。 随后,凌孔因为突发脑溢血送院。途中凌颀接过他“帮凶”的电话,才知道丧心病狂的父亲早已开车把李锦荣撞进了医院——对方并无性命之忧,只是人在医院,总比在家里好下手。 凌孔是铁了心在强抢阮沂以后,害她外公性命! 凌颀有过特别恶的念头,那是多年来的恨意开出的罂粟——如果他让父亲悄无声息地离开,所有人都能够得到圆满…… 所有人…… 这种仇恨与道德的博弈持续了好些天。 他突然收到了凌孔在医院离世的消息。 那样的措手不及。 捆绑他半生的枷锁就这样轰然落地。 那天,凌颀在副总裁办公室里坐了一整天,不吃也不喝。 他终于不用再到处藏证件,不用再担心指纹被盗取,不用再协助案件调查……他觉得他应该开心,可他开心不起来。 哪个失了父亲的孩子能够开怀? 而且,还是他生生地气死了自己正值壮年的父亲! 出于一种无法面对的心态,凌颀拒绝筹办和参加父亲的葬礼。他不介意名声再差一点,他只想尽快摆脱这个男人的控制。 他不是应该毕恭毕敬地送他最后一程吗?他偏不!这个“食儿”的男人休想再控制他的人生,休想! 凌颀收拾好了心情,名正言顺地接手了整个凌氏集团。 下一步,他应该放了素未谋面的阮沂。 偏偏这时,胆小如鼠的阮敬才害怕凌颀的手段——他毕竟是“杀”过父亲的人,于是利用假伤情欺骗阮沂,逼她嫁给“心狠手辣”的凌颀。阮沂愤然来到凌氏集团总部,想与凌颀谈判。 缘分只系于一线。 他决定放了她之前,就在公司大堂看见了那一抹婉静的身影。 这叫他彻底改变了主意。 这时候,在公园里的阮沂听着丈夫的细述,心潮接连澎湃地涌起。她怎么想到,当初凌颀对父亲“威逼利诱”,其实是在救她和外公于水火之中! “所以,你是为了不让我成为你后妈,才决定娶我的?”阮沂水汪汪的灵眸勾住他的眼睛,期盼他的确认。 “一开始是。”凌颀坦白地承认,“你在公司大堂留资料那天,我在阁楼看你,知道你是阮沂以后,我有了私心。” “对我一见钟情?”阮沂微笑,弯弯的眉眼如霜雪般亮晶晶。 “差不多吧。”他戏谑地笑着,随后将她轻轻地拥入怀里。 对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