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人,为何在此。了解缘故后便让他跟在轿后。 那年他七岁,人小腿短。需要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宫仆的步子。他一心看着脚下,几步后,就见抬着轿辇的宫人停步,步辇上的女孩下轿朝他看来,显然是等他过去。 等他走到轿辇边,女孩拉住他的手,带着他回到宫宴上,江灏还未来得及道谢,那女孩就已经不见了身影。 开宴不久,司礼监掌印太监高声唱礼单。报到九公主时,太监顿了顿“蹴鞠一枚。” 此话一出,殿内的声音一瞬间都听了下来,这礼物对于一个九五之尊而言,过于简陋。所有人都等着皇帝的反应,皇帝不怒反笑“她人呢?” “这呢父皇。”清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殿门外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道身影上,此刻的她没了方才宫巷内的那股倦意,几乎是不管不顾的张扬。任是珠翠玛瑙艳□□滴也挡不住她的光彩,无人不从心中惊叹那样狂傲的美。 她向帝后行礼后,语调活泼“父皇贵为天子,见过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那些早没有意思了。送父皇蹴鞠是因为儿臣在于父皇踢蹴鞠时,父皇的笑容最多。儿臣希望父皇开心。” 皇帝笑道“你这小丫头啊。好了,快入席。” 江灏回到苏府后一段时间才从家中长辈口中听闻,宫宴那日,九公主精心准备的寿礼被毁,那枚蹴鞠是她急中生智呈上的。 长辈们都在夸赞九公主处变不惊,江灏却立刻想到他在宫巷中所见的那个拖着疲乏厌倦的身影。也是那个影子,让江灏经年中,从不曾轻信外界对她的任何谩骂,他从所有文书记载中分析她在朝堂排兵布阵的每步棋,从一个很少人愿意尝试的道路试图理解一个独断乾纲的公主的所思所想。 “是我,江灏。” 见他承认,平乐立马想通其中关节,她笃定开口“当年苏黎莘骗了朝廷。”见江灏不愿提及,她说出自己的推断“十三年前他骗过朝廷,让我们以为朝廷派去镇压南岭祸乱的将士悉数战死沙场,实则是为了将你们保住,他则以自己的死平息那场战事。怪不得,你们寨子愿意为苏虞所用。” 虽是这么说了,可平乐仍有几处不明,江逵他们作为朝廷派去镇压南岭□□的将士,可以说能获得绝对胜算的一仗,他们为何要假死脱身。 “你害怕告诉我之后,我会派朝廷追查此事,治罪于你们?” 江灏直视着平乐,平乐第一次接受到这样的目光。他的眼神如炬,那一双眼好像真的能看穿平乐一样,只是他巧妙地收敛着那种目光的分寸,他只是柔声道“我知道,公主不会。”说完,他又移开视线。 平乐玩笑道“不想你倒是懂我。不过我确实不会这么做,我身边的小姑娘很快便会将我接走,我不会回陵都。所以,收起你那些担心,告诉我当年之事吧。” “公主真的丝毫不知?”他迟疑道“苏虞呢?他便从未同你提起过苏尚书之死?” 提到苏虞,平乐脸上露出了江灏看不懂的神色。 “倒是有些可笑,我与他成亲五年,他未曾提过,我也未曾问过。” “你们...”江灏欲言又止,可那不是他该问的。 “南岭□□主要原因是朝廷在南岭的驻军行事不端,无恶不作。南岭百姓忍无可忍,无奈下兴兵起义。朝廷见势头不妙,第一次派家臣何存琼前去南岭镇压起义,可那何存琼亦非善类,镇压□□后同南岭驻兵将士一同烧杀抢掠,逼得南岭百姓再次起义。这次,朝廷便派我父江逵等人出兵南岭。” 平乐点头,十三年前,她只清楚南岭百姓刁蛮好斗,却不知他们是被逼上梁山。 “先皇害怕放权给真正的武将,又任杨洪小人为将。他同何存琼等人实属一丘之貉,我父等人见不惯如此作风,便于南岭城郊罢军。随后朝廷便派来苏尚书。” 杨洪、何存琼都在南岭战事中死在南岭兵士枪下,都是身亡于——苏黎莘到达南岭之后。 “苏尚书清风霁月,他知道南岭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亦知道我父他们罢军只因不愿失了本心。他见对何存琼杨洪等蛇鼠之辈规劝不成,便与我父决定杀了几人夺兵权。” “苏尚书虚与委蛇,对那几人假意逢迎,他们日渐放下戒备,孝真二十五年四月,苏尚书以那几人之首为证,向南岭起义百姓表军中诚意,镇压了南岭□□。” 说到这里,平乐已经完全清楚了此时的来龙去脉。 她接着江灏的话说下去“只是南岭百姓多年流离失所,苦受朝廷兵士磨难,心中积怨难平,便上书我父皇,要求朝廷给南岭一个交代。 苏尚书未来得及拦下此书信,他清楚若是朝廷再派人来南岭,他们杀害杨洪何存琼等人一事势必败露,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