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引
天微微发亮,外面公鸡的鸣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杨岸烦躁的翻了个身,再醒时外面天已经大亮。旁边的人早就起床,被褥叠的整齐,杨岸突然有些后悔。 早知道江清言如此浪费使用新被褥的时间,他就不让给他了,留着自己睡。 转了一圈也没见人,但桌上放着一碗几乎看不到米的粥和一个干巴巴的馒头。 [杨岸:哥你干啥去了,别乱跑!] [江清言:嗯。] 杨岸盯着那个嗯字脑瓜嗡嗡的,等这件事结束他一定要用一个非常长的假期治愈。 [江清言:桌子上的早饭记得吃别浪费了,招弟早上送来的。] [杨岸:我怎么不知道?那孩子不会把她自己的早饭送来了吧?这可不兴啊。] [江清言:放心吧,我看她有吃的才收下的,你一定要吃光,千万不能浪费。毕竟是人家的心意。] 杨岸盯着江清言少见的长消息,里面还有关切,这让杨岸莫名的有些感动。他一定得帮这哥抱得美人儿归。 虽然也有一丝疑惑,可是理智最终还是被饥饿打败,把桌子上的食物打扫的干干净净。 这边江清言收了手机,避着行人,按照昨晚的路线慢慢来到安酒附近。 他躲在角落,确定安母出门才溜进院子。 院子角落堆着废弃的水瓶和纸箱,另一边废旧的棚子下面倒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 江清言溜到红砖瓦房前,大门上面被铁链缠了好几圈,又用崭新的锁头锁住。他想起杨岸的话翻墙到了后院,捡起旁边的砖头在墙上敲了两下。 第一次没有回应,两分钟后,江清言又敲了两下。 砖头被抽下去,露出洞口。江清言换上了粗布麻衣坐在旁边,用尽所有的力气才没让自己从那方小空间窥探安酒的状况。 “什么事?” “杨岸?找我怎么不说话。” 江清言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袋子直接塞进洞口。 安酒抽下袋子,里面是四个白面包子,还是温热的。她被关到现在,安母送来的东西只能保证不让她饿死,根本不能称之为食物。 “你大清早去集市了?”安酒嘴里被包子填的鼓鼓的含糊道:“杨岸你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 集市距离村里来回也需要两个小时的路程,而村里人普遍都是过去的思想,基本上不太会出现白面食物。 安酒被饿的狠了,四个包子很快就吃完了,墙那边的人一直没说话,安酒觉得奇怪。 “杨岸?你今天怎么一句话不说?”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时间久到安酒以为墙那边的人已经走了。 安酒问了几遍都没人回应,撇撇嘴把洞口堵住。 另一边江清言盯着墙看了好一会儿,背靠墙坐在墙角。 安酒吃完包子把塑料袋塞进旁边木桌底下,旁边还有安母扔进来的食物,水煮过的绿油油的野菜。随意拿了个袋子装好扔进来。 她甚至不愿意靠近安酒。 或许安母也知道,她恨安母的可耻。 看着袋子心烦,安酒忍不住踹了袋子一脚。栓在她腿上的链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安酒倚坐在墙边。 不知怎的,原本心中的不安慢慢消退。 江清言回到落脚处是在中午,杨岸坐在桌前表情十分难看。 “某人这是去哪了?吃午饭没有?午饭还热的,快吃吧。” “你受什么刺激了?” 杨岸冷哼,埋头吃饭,吃了两口实在气不过拍桌而起。 “我真的太桑心了,你大清早去买包子吃,然后竟然没有我的份!” “我也没吃到。”江清言淡淡道:“去的时候只剩六个,分给招弟两个,剩下全给我媳妇了。” “你去见安酒了?她什么反应?” “我没说话,她以为是你。” 杨岸:“……” 好样的,真能忍。 —— 江清言和杨岸埋伏了两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安母基本上很少出门,就算出门几分钟后也会匆匆回来。 呆的时间久了,人不免的都有些心烦。 晚上,杨岸蹲在安酒墙外叹气,江清言把袋子里的小零食一样一样通过洞口往里送。 “要不就趁着什么时候把这扇墙砸了吧。”杨岸压低声音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