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潭(捉个虫)
杨岸本在气头上,听到这话当即就泄了气,抓了抓头发,满是懊恼,跌坐在沙发上。 墙上老式钟表发出响声,下面的钟摆每敲一次,杨岸的心就越往下沉。 “她这次说了什么?” 安酒扯了扯嘴角:“她说,她给我看好了人家,订好了日子,后面还是一样的话,让我赶紧回去准备嫁人。” “我想,估计对方开出了一个让她十分满意的价格。” “我以为多少呢,结果她发疯的时候说漏了嘴。” “七千块。” 杨岸呼吸一窒,抬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七千块啊,真是好大一笔巨款,她当初嫁给我父亲可是一分都没有。”安酒嘲讽道:“她现在估计还不知道我把户口迁了出来,还以为能够牵制住我,电话里还是一副为我好的严母形象,满口都是监护人,她倒是学会了新的词汇。” “为我好。”安酒笑出声,“谁家母亲为女儿好是迫不及待的要把人嫁出去?” “谁家母亲会如此作|践女儿?” 安酒眼底蒙上一层雾,声音有些颤抖:“杨岸,我以为这么多年来,对她的行为我可以漠视,不去在意,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会愤怒,会心痛?” 安酒突然大笑,笑的肆意,眼泪却被她死死逼着不让掉下。 杨岸压下酸涩,拿走她手里的白粥,开了一罐酒放到她的手里。 “你可能不知道你以前的样子,对任何事情都不在乎,可能用死气沉沉形容会更好。” “可现在,或许连你自己都没发现,你的表情丰富了很多。” “安酒,你已经离开了,她嫁谁、卖谁都和你无关,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 茶几上的手机亮起,传来消息提示音。 “别看了阿九。”杨岸以为是安母的消息,作势要抢手机。 安酒摇头:“她的手机还是传统的,只能打电话。” 界面上是一条好友申请。 没有任何的备注,江清言三个字代表了一切。 通过后,界面上一直显示着输入中。 五分钟后,对面的消息才发过来。 [江清言:周一上午没有课,来我办公室谈一下兼职的事。] 安酒盯着屏幕,一滴泪还是没忍住掉了下去,被她快速抹去。 [九:好。] 她现在一只脚已经从泥潭里迈出来,绝对不能再退后。 放下手机,安酒将手里的酒瓶子放下,打开杨岸打包好的白粥,一勺一勺快速的往嘴里送。 “不……不是,这又是闹哪一出?” 杨岸吓的赶紧打开咸菜的盒子递过去:“吃点咸菜,别噎着。” 白粥见底,安酒擦擦嘴围着毯子往卧室走。 “你随意,我去睡觉了,明天早起去学校。” 咔哒一声,卧室传来落锁的声音,杨岸还在思考谁的微信能让安酒变化如此之大? 转眼间看着这满地狼藉直接被气笑了。 他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这辈子才派了安酒这个祖宗折磨他。 替安酒收拾好房间,又把能用到的灯打开,拎着屋子里的垃圾和一袋子的酒罐子叮叮当当的下楼离开。 翌日清晨,安酒被七点的闹钟喊醒。 她住的地方距离学校不算远,需要坐两站的地铁,地铁站恰好出了小区就能看见。 冷水打在脸上瞬间清醒不少,又往干涩的眼睛里滴了两滴眼药水,缓解了眼睛的不适。 大地色的眼影上妆,盖住了微微发肿的眼睛,不仔细看,应该看不出异常。 收拾好一切,安酒关了室内的灯,将门口开关旁边的小照明灯打开,拎着包包出门。 大脑清醒过后,她有一瞬间疑惑过江清言从哪知道她的微信和课表,可转瞬一想,他是主席也没什么奇怪的。 学生群体的头头,想要什么,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地铁上正是早高峰,节节车厢都挤满了人,安酒犹豫一下,还是决定等下一列。 第二列比第一列的人就少了很多,安酒靠在边上,手机上有江清言刚发过来的消息。 [江清言:来我办公室的时候麻烦帮我带份早餐。] 安酒:“……” 帮主席买早饭,他要是不给钱怎么办?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人家帮她找好了兼职,她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