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程
南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耿辞已经在驿站的后院打了两套拳了,又将之前的心经温习了一遍。 自觉又有进益。 南觅头发都没梳,只是洗了脸净了牙,就跑出来了:“耿辞,你怎么不叫我,都中午了!我还有好多事要干呢!” 耿辞回头看她,先是一愣,然后浓浓的笑意自眉眼处荡漾开。 她这才看清,耿辞不是自己一个人,身边还有万星繁,和好整以暇的楚羌愈。 没等众人行礼,小公主满脸通红又跑回去了。 万星繁看了一眼耿辞:“之前遇见,就觉着耿大人不一样了,还以为是耿大人有什么奇遇,原来是殿下。” “可不,俩人如胶似漆,就快变成一个人了。”楚羌愈在一旁懒洋洋搭话。 耿辞脸上的笑还没退尽,然后道:“你们俩这么编排公主,是有多余的脑袋么?” 笑着放狠话显然没什么力度,俩人只是咂咂嘴,继续打量耿辞。 耿辞低低的笑一声:“我上去给公主梳头。” 看着他的背影,楚羌愈啧啧两声:“如今这世道,位居高位的这些个年轻人,愈发不要脸了。” 万星繁咂摸咂摸,觉着楚先生说的很有道理。 南觅耽搁了半日,下午说什么都要去城里走一走。 弈重燃当时占领青州城,以此为据点,西拒固北王的瀚州军,南抗南修带领的大军,等到南修攻打至青州城时,弈重燃已经递了降书,是以青州城可谓是完好无损。 如今街上的小摊小贩仍旧出来谋营生,南觅一边走一边又给神卫们买了不少小玩意,有荷包,还有玉坠,耿辞在一边幸灾乐祸,一边想那些个人模狗样的神卫带上这些小东西该是何等的秀气。 南觅瞧着此间民风和乐,在一个茶摊上问店小二:“紫硝军在城中时,大家也出来做生意么?” 那小二热络的上了两壶好茶,闻言一头雾水:“姑娘说什么?紫硝军是什么?” 两人面对面坐着,南觅看了一眼耿辞,耿辞挑了下眉,然后对小二道:“年前青州不是打仗了么?” 听他们这么说,小二才一副了然:“啊,你们说这个啊,是听说了南边打仗了,没多久就结束了,哪能打到青州城呢?就是青州出了事,定远王被撤了职,最近新上任的抚顺王倒也挺好,尤其他身边的左相,听说很了解咱们青州的事,那政务上起手来,又快又好...” 小二难得遇到愿意听他说话的客人,说起来眉飞色舞,正说在兴头上,老板喊他:“你在那絮叨啥?赶紧给客官添茶去!” 他只好应了一声,然后冲南觅和耿辞拱手,去干活了。 耿辞低头喝了一口茶:“弈重燃,虽然杀了定远王,却当真没动青州的根基,如今抚顺王才能这么快将青州从战后的阴霾里拉出来。” 南觅点点头:“这个弈重燃应该是有些本事的,而且他心里是为了火族人,也并非贪图权势,也许是个好人吧。” “好与坏,很难定论。”耿辞将碗里的茶喝了,又问:“走吧?你不是还要去东市看看么?” “嗯,”南觅也喝了一口茶,盯着碗里的茶发愁,然后递给耿辞:“我喝不完了。” 耿辞苦笑一声,接过她的碗喝了。 她这才心满意足的跟着去了东市,东市皆是些女儿家用的东西,绫罗绸缎和钗环步摇,胭脂水粉。耿辞跟在她身后,被这些女儿家的东西弄的眼花缭乱。 南觅在宫里,多数时候都是司饰局备好了钗环首饰递到她跟前,供她挑选,那自然是九州中最好的,但这样良莠不齐的东西摆在面前,任君挑选,讨价还价还是第一次。 耿辞跟在她身后,看她学着别人一样讨价还价,结果花的钱却越来越多,有时候遇见喜欢的还会多给一点钱,耿辞低低的笑:哪有这样买东西的? 最后耿辞的荷包都空了,南觅才悻悻而归。 回了住处,没了兴奋劲,南觅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腿酸脚疼,浑身都累的不行。 躺在榻上怎么都懒得再动。 耿辞来喊她吃饭,喊了两次都没成功。最后再上来看她,她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耿辞只好低俯在她耳侧:“公主?不吃饭了?” “不吃了。”回答的干脆的不能再干脆了。 耿辞又问:“嗯…你刚问的那家胭脂铺子里没货的口脂到货了,老板娘来了。” 南觅睁开眼看他,然后眨眨眼:“那我去看看。” 耿辞:“……” 他被气笑了,然后道:“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