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四镇
倒显得没那么特别了。
甚至就连这座承运殿,都因为被刘承宗占据而显得简陋,殿中只有六名穿齐腰甲的羽林骑,四人在殿中握钩镰枪护持,两人在刘承宗左右手捧金瓜侍立排场甚至不如一个将军。
如果一定要让总结对刘承宗印象,那也许就是稳定,稳定得吓人,看着写满难听话的御信,也不过一开始皱了皱眉头,随后便淡然处之,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半晌,他才看见殿上的刘承宗放下御信,向他问道:“方太监,一起吃顿饭”
方正化都傻了,你这人看完御信,别管好的坏的,多少也该有点反应吧就这,看完就过去了,连句话都不说
刘承宗也没想过自己邀请会被拒绝的可能,直接给一旁侍立的羽林骑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去准备公座。钯
其实说来好笑,父亲给他送来的这些羽林骑呀,虽然是近侍,但其实负责的不是武力保护他,恰恰相反,如果真有意外发生,可能需要他保护羽林骑。
就他身边这六个近侍,格斗能力基本上都是营养良好的新兵水平,对他来说,如果都空手,羽林骑往那一站就全身都是破绽,干翻一个需要一拳,六个,就是六拳。
如果都拿兵器,更省事,可能不需要六刀就能放翻六个。
但如果他空手,羽林骑拿着兵器,他就只有跑的份儿了,近侍的护卫能力也是如此,堂堂元帅府,怎么可能让人披挂铠甲手持兵器摸到他身边
因此相对而言,让这些孩儿营出身的羽林骑做近侍,其实是对羽林骑们有好处,他们都有文化,在他身边做事接触的不说元帅府高级将领,至少也都是虎贲营的低级军官,能学到很多东西。
另一方面也能在他身边做点事,不至于像在孩儿营里那样耗费钱粮,人啥时候不是学习呢只要学好了文化有个基础,一样的努力程度,习武都比没文化的人学得快。
殿内年轻的羽林骑闻声而动,很快着手在殿内布置宴会厅,明代的建筑布局没有专门的宴会厅,通常都是在需要时于正厅布置。钯
羽林骑在礼仪方面都受过杨鼎瑞的教育,过去在新城不读书的时候也经常给刘向禹帮忙,宴请元帅府将官的家眷,因此对布置宴会厅这样的工作得心应手。
因为元帅府架子大了,有宴会的需求,百工局就专门做了一批用于宴会的陈设,在刘承宗即将抵达兰州之前就送进了肃王府。
很快,一个简单的双人宴会厅就在承运殿中布置出来,一共两套公座。
公座也就是宴会中的座位,陈设很简单,包含地平、屏风、公案、座椅四件。
地平是基座,没条件的时候可以使用挂毯、地毯甚至毡子,有条件了就用上了稍高于地面的矮几。
屏风是简单的山水画,摆在座位之后;公案就是处理公务的长案,挂上了赤色云纹锦缎桌围;座椅则是简单的圈椅,桌椅地平都不是名贵木料,全是普普通通的榆木。
公案上的餐具则稍显讲究,碗盘杯盅,用的都是素釉的西宁窑瓷,这是元帅府进入青海后设立的窑厂,起初是为了安置来自韩王府的窑工,用的都是耀州窑的工艺。钯
羽林骑布置宴会厅的时间里,刘承宗坐在殿中一言不发,思索着皇上写来的信。
在这封信里,隔着纸张刘承宗都能看出崇祯的愤怒,不过皇上对甘肃发生的事只字未提,他所有的愤怒都来源于宣大口外的市赏和杨嘉谟的阵亡。
恼怒于刘承宗把市赏给了漠北三汗。
显然边外的事情,危急到让崇祯对更远的甘肃视而不见,急头白脸地派宦官千里迢迢送信过来,臭骂刘狮子一顿,疯狂宣泄慌张的情绪。
刘承宗对这封信的感觉有点复杂,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应该被激怒,但另一方面,宣大边外的事情能怪他吗
谁是你的问题,你就把谁迎刃而解嘛,山西的宣大边外,那可跟我没一点关系,骂我一顿问题就能解决吗
皇上要是拿甘肃的事骂他,他没准就真恼羞成怒了。钯
可皇上拿宣大的事骂他,根本破不了刘承宗的防啊,只能让他感到迷糊。
而信里提到的另一件事,杨嘉谟的阵亡,这事刘狮子也觉得很惋惜啊,不光你崇祯在宫里僧道祭祀,我在高台城外也祭祀阵亡士兵了。
所以刘狮子对这封信一点都不生气,只是从殿上起身,跟方正化相对而坐,这才抬手示意方正化坐下,问道:“宣大边外,打起来了”
刚摘下大帽坐下的方正化本能地应是,刚要解释,却发觉自己的作为不对,干脆比起了嘴。
这事怎么说呢,宦官本身就是为皇室办事的人,他太习惯于这种别人发号施令,他做出回答的气氛了。
刘承宗也察觉到这一点,轻笑一声,接过近侍奉来的奶酒,倒了一碗端起道:“送信的事谁都能办,皇上司礼监秉笔太监过来,就是因为你知道的多,我问你答,能说的说,不能说的不说口外的事,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