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休息一下
第二种。”许鹤牵着许云伟的衣角晃了一下。 父亲肯定受不了他这样,都到这一步了,能拿出来的手段就都得拿出来,反正不能原地退役。 柏函看着许云伟和余芝蓉纠结的表情,刷刷写了一张病例,又开了一张处方,“不论选第一种还是第二种,这张单子上的药运动员都是可以吃的,可以拿着处方去买。” 许云伟接过,“好,谢谢,我让家里司机送您去一中?” “不用,我开了车。”柏函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徐教练那边我会先告诉他你暂时停训休赛,如果要去看中医,记得去省中医院挂呼吸科孙主任的号,他专门治这个。” 许鹤点了点头,等柏医生把门一关,他就坐起来抱住离他更近心更软的余芝蓉,“妈,我吃中药行不行?” 比起这辈子也打不了排球,休整一个冬天算什么?吃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余芝蓉和许云伟对视一眼,伸手顺了顺许鹤的头发,“你已经长大了,有主意了,吃中药就得一直吃,你到时候不要耍小脾气,或者偷偷把药倒掉。” 许鹤伸出三根手指发誓,“绝对不会!” “你小时候就会偷偷倒掉感冒药了,这次如果你还这样,那这事就没得商量。”余芝蓉温柔的声线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许鹤连连点头,“好的,我绝对不浪费一滴。” 退烧针的药效渐渐上来,许云伟和余芝蓉让他好好休息,两人到外面预约省中医院的医生。 许鹤浑浑噩噩睡了一天,梦里都在咳嗽,傍晚时半梦半醒喝到了一口冰糖梨水,喉咙刺痛的痒意这才下去一些。 他睁开眼,看见边上捧着碗用勺子喂他的父亲。 奇怪,梨子水的味道和傅应飞做的太像了。 “爸,妈妈做的冰糖梨子吗?” “不是,是应飞送来的。”许云伟将瓷碗放进许鹤手里,“喝完吧,他听说你要休训一段时间的事情,特意来看你。” 许鹤接过碗,三两口喝完,又将底下甜滋滋软乎乎的梨块也吃了,满足地叹了一声。 他整理好自己,穿着毛茸茸的珊瑚绒和地板袜下楼,整个人像只被裹住的汤团,一步一顿地挪到了客厅。 傅应飞伸手把许鹤没翻好的衣领扯出来,“好点了吗?” “好点了。”许鹤看向傅应飞比平常鼓了一些的书包。 “给你带的作业。”傅应飞把作业从包里抽出来递给他,顿了一下,“真的严重到要休训的地步?” “嗯。”许鹤搂着作业点了点头。 客厅的射灯照在他脸上,让少年的发丝都变成了透明的棕金色,平常活力拉满的人病恹恹地缩在毛乎乎的睡衣里,带上了一些精致的易碎感。 许鹤抬头与傅应飞对视。 傅应飞烫到似的缩回了视线,他缩回来又觉得奇怪。 干嘛要缩,从小到大看得也不少,心虚什么?心虚给许鹤带的作业不够多? 傅应飞一想,又转头看了回去,两人较劲似的对视半晌,最终许鹤没忍住眨了下眼。 傅应飞笑道:“你输了。” 许鹤:? 谁跟你比这个了? “你好幼稚。” 两人又笑起来,许鹤笑着笑着咳了一声,傅应飞立刻从书包侧面掏出一管桉叶糖,“给。” “谢谢。”许鹤也没客气,接过就拆出一颗。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许云伟和余芝蓉又留傅应飞在家吃了饭,这才放人回去。 - 休赛期间的日子并不好过,许鹤既要保证休训休赛不会使他的传球技术下降,又要保证自己的训练不过量,在柏函校医和省中医院孙主任的接受能力范围之内。 中药熬得粘稠,喝下去的时候又厚又苦,许鹤喝完就忍不住想吃点桉叶糖,但他现在又不训练,对糖分的摄入更是需要严格把控,于是只能将一颗糖掰成三块吃。 早中晚各吃三分之一。 就这样挨到寒假中旬。 肺部压力好了许多,喉咙也不太难受了,病情也被控制住,有了好转的迹象。 距离农历新年,也就是春节还有5天,早晨许鹤在大书桌前做寒假作业时,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徐教练打来的,他急促的气喘声从听筒里传出来。 许鹤直觉不对。 徐教练因为髌骨问题几乎不会跑步,而这种急促的喘息和脚步只有跑步的时候会有。 “怎么了徐老师?” “傅应飞在你那儿吗?”徐天阳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不在。” “坏了。”徐天阳道,“他有跟你说最近校队里的事吗?” 许鹤:“没有,校队怎么了?” “你不是不在吗,所以我让傅应飞代一下队长。队里有几个不服的,他们有点摩擦。那几个小孩今天也没来,我怀疑他们别不是学着十三中不好的风气去堵人打架了。” 徐天阳急得要命,“不在你那儿可就更糟了,傅应飞不能打架啊!要被禁赛的,你家在哪儿?我沿路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