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特别的酒局

张才平所在的兴旺村，距离红星分校有五里多地。张才平骑着那辆“白山”牌的有七成新的自行车，快速的往家里的方向飞驰着。张才平正值年轻力壮。他掐着时间，到家时，仅用了十五分钟。　　终于把儿子给盼回来了，刘淑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自豪的笑容。在她心中，并不是谁都能考上民办教师的。儿子当上老师，就是有工作的人了。身份和地位，都比一般人高一个档次了。　　见儿子进了自家的院子，刘淑芹就迎了出去。　　“儿子，回来了。你饿了吧?妈把饭做好了。你上班的情况咋样啊？”　　“妈，我有点饿了。妈你做的啥饭啊？”　　“蒸的馒头，炖大豆腐，煎的鸡蛋。”　　“整俩菜呢。你不怕浪费了。”　　“今天日子特殊吗。是你第一天上班工作，妈高兴。咱们老张家，好几代都没有一个上班的。都是农民，顺垄沟找豆包的。走吧，进屋吃饭吧。”　　“我爸在家吗？小二和小丽呢？”　　“你爸上街里了。你二弟和你妹妹上你大姑家玩去了。他俩说要开学了，没有几天玩头了。”　　“嗷，上我大姑家了。”　　菜饭都摆在桌子上了。张才平一看，俩菜都不错，当时，他的食欲就上来了。一顿饭，母子俩吃的十分香甜，十分开心。　　“云兴春”酒馆中，靠里间的一个独立封闭的屋里，有几位酒客，正在推杯交盏。青酒已然红了几位酒客的脸颊。　　这几位酒客都是谁呀?又是谁做的东啊？　　原来是云兴中学正校长姜仁甲请客。被请的是教育乡长李华和助理罗晓辉。作陪的有中学的副校长石林，小学中心校的校长李江，副校长董佳成。另外，姜仁甲的弟弟姜仁乙和其子姜超也在席列之中。　　此刻，酒已过三巡，菜已上过了五味。俗谚说：“青酒红人面，财宝动人心。”句中的青酒，并非专指青颜色的酒，有时喝的是白酒，红酒也可以这样说。但是，今天人家几位酒客喝的酒，却是真正的青酒。什么酒呢?是“绿豆大曲”酒。因为，此酒酿造的原料里有绿豆。有绿豆，酒液的颜色就呈现出青绿色。而此刻，李华等人的脸色都不同程度的红了起来。此情此景，用来诠释那句“青酒红人面”，正是恰到好处。　　“大恩不言谢。我代表我大哥和我侄儿，再敬李乡长、罗助理、李校长、董校长一杯酒，祝大家官运亨通，前程似锦，万事如意。先喝为敬，我干了。”姜仁甲把手中的小半杯酒放到嘴边，一仰脖，就把酒干掉了。　　李华和众人见此，也都纷纷端起酒杯，互相碰着杯，把杯中的酒喝光了。　　姜超看李乡长喝干了酒，忙递过一支“大前门”牌的香烟。李华的手指刚触到烟卷，姜仁甲的火机就“啪”的一下，打着了，燃出明亮的火苗。李乡长见此，他却不着急点烟，他叼着烟，缓慢地伸向火苗。点燃后，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喷出一个大大的烟圈和浓浓的蓝色烟雾。　　“姜校长，你们太客气了。让你们破费了。其实，你侄儿考小学民办教师是非常简单的事。也就是把25改成52，把46改成64的事。谁还没有工作失误的时候呢。判卷老师也得允许人家犯错误吗。有错误就改吗。李校长，罗助理，你们说是不是？”李华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话说的是冠冕堂皇。　　“那是，那是。总的允许别人工作失误吗。”　　“乡长就是乡长，说话艺术，风趣幽默啊！”　　几个人这样附和着，但他们每个人都心知肚明。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姜超，还不谢谢李乡长。”姜仁甲催促道。　　“谢谢李乡长。”姜超边说边给李乡长鞠躬行礼。　　“啥李乡长，在这没有李乡长，叫李叔就行。”　　“对，就叫李叔。快再给你李叔把酒满上。”　　“先别忙着倒酒。我有几句话得说完，说明，说透。”李华一杯酒下肚，已有了三分醉意。“啥呢，姜校长，兄弟我也知道知恩图报。当年，没有李校长你们投票帮忙，我可能也当不上这个教育乡长，是不是。”　　“李乡长，你这话不能这么说。你能当上教育乡长，是你有才华，有能力，人缘也维护到了。董校长，罗助理，你们说对不对。我们投票选你，那也是顺天意而为之。”姜仁甲说。　　“对，对，谁敢逆天而行啊！”　　“李乡长，你的能力在那呢。别说当教育乡长，就是当县教育局长，也够料。”　　“过奖了，过奖了。你们真能恭维我呀！”李华明知道众人说的是假话，可他心里觉得很受用，很舒服。　　就在众人说话的时候，姜仁乙和姜超已将大家的酒杯都倒满了酒。　　“老二，你去厨房看看，再上两个菜。”姜仁甲说。　　“这都八个菜了，鸡，鸭，鱼，肉，啥都有。还要啥菜。要多了，吃不了也是浪费。”李华阻止道。　　“啥浪费不浪费的，今天，李乡长为我侄儿的事，费了不少心，添两个菜还不应该。”姜仁甲笑道。　　不大一会儿，姜仁乙从外屋回来了。　　“老二，又要了啥菜？”　　“片一盘血肠，烧一个带鱼。”　　“好。”姜仁甲肯定的说。　　于是，众人又接着喝起酒来。这场酒，从下午四点半，一直喝到晚上九点多。出了姜超没醉，其他人都喝醉了。　　张才平在这两天半的假期里，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备完了两节课，加上在学校备的一节，就够三节课了。完成了学校要求备三节课的任务。第二天，张才平就要求和父母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