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五十二章
滢雪知道嵇堰在做什么后,打死都不想再喊第三声了。 嵇堰知道她反应了过来,也没有再逼她,自听了一声声“二郎”后,很快就从耳房中出来了。 滢雪面红耳赤的朝着他看去。 黑发发梢滴着水珠,肩上搭着一块大布巾,水珠顺着他的脸上的轮廓滑落到那脖子上的喉结,再顺着喉结,没入了松散的衣襟内。 滢雪想起了他方才在耳房做的事,小脸胀红。 以前来寻他的时候,衣服比谁都穿得都严实,像个正气凛然的正经好人。 现在这人这般浪荡不羁,还带着匪气的男人,哪里还有半点正经好人的模样?! 因她现在还得从他口中知道父亲的事,所以方才便是被他没羞没臊给羞了一会,也不能躲着他,只能硬着头皮当做什么都没发现。 嵇堰走到长榻处坐了下来,许是发泄过后,姿态难得有几分慵懒。 滢雪感觉到了带着炙热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佯装镇定地给他倒了一盏茶水,端给了他:“喝口水润润。” 嵇堰没接,掀着眼帘望着她脸颊通红却佯装镇定的模样,声音带着丝丝沙哑:“方才为何不继续喊了?” 滢雪脸滚烫得厉害,他这是明知故问! 他话音才落。就看到了她的手一抖,茶盏的茶水略满,溅出了些许,沾湿了她的虎口。 他伸手接了过来,粗粝的指腹似有意的碰到了她莹白水嫩的指腹。 幽暗的目光在那手指上停留了几息,那带着侵略的眼神,看得对面的人慌忙收回了手。 嵇堰似乎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惊慌,饶有兴味的抬眼看向她,慢悠悠的问:“你怕什么?” 怕什么。 自是怕他做那事时,想用她的手! 方才慌乱离开了小门,坐在长榻上好一会,也止不住胡思乱想了好一会。 便是不想去往哪个方向想,可却越是不让自己想,就越难控制。 她脑子乱糟糟的,一面觉得自己不知羞,一面又想着男子是怎么自读的。 很快就有了答案,除了手,还能是什么? 可一想到他那双手厚厚的一层茧子,还刺刺的,她就很难不琢磨——他受得了吗? 想了那么多后,再被他碰了手,更被他那么带着侵略意味瞧了一眼,便下意识的慌了。 她是真怕他有那龌龊的心思。 滢雪捏着手心,强装作没听到他的话,压下羞耻,气息不稳的道:“现在、二郎相信我先前说的事了?” 嵇堰看着欲盖弥彰装镇定的滢雪,嘴角微微一勾,这才收回了目光。 “嗯,信了,但那梦显然不靠谱。” 他离开前留了探子观察她,也观察着洛阳那几家。 不是信任的问题,是他素来讲究证据,而这种事本就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听了探子的话 后,他也不是立刻就接受了,他也是在书房中静坐了许久来接受这种离奇古怪,玄之又玄之事。 她的梦是真的,意识到这点,心情也越发的凝重。 她说,三妹会因余三郎负心而郁郁而终,戚家会被流放,她会被休,更会自尽而亡。 可仔细一琢磨,却有许多与她梦中对不上的细节。 第一个对不上的点,便是他分明就没有对付戚家的心思,又怎会陷害戚家? 且戚铭鸿就算真的贪墨了,也不是由他来调查定罪,又怎么能算是他陷害的? 便是这滢雪,他们一开始便是有和离书的,她若真的想与那陆世子好,他便会与她和离,而不是把人休了。 便是把人休了,也会给足她照拂,而不是不管不顾。 这些都对不上,便说明她的梦也不能是半真半假,而是假大于真。 两分真,八分假。 她为何会做这个真真假假的梦,有待查究。 时下,先要解决的是戚铭鸿被追杀的事。 嵇堰回神看着滢雪,又道:“若是我没有及时赶到,你父亲命丧落英山有九成的可能。” 看到她瞬间没了血色的脸,还是继续道:“若是此次没有逃脱,三个余月后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滢雪暗暗定神,理智的道:“我知道,那梦发生的事,虽不能全信,可毕竟有些事与梦里发生的一样的,所以也不能不信,还是得提防着的。” 嵇堰“嗯”了一声,没了方才的慵懒轻浮,而是恢复了正经的神色:“但仅能作为一个提醒,个中细节你也不用与我说得太仔细,容易影响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