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初识陆秀夫

吕师圣看到这个任务的时候，顿时傻了眼。要知道，在这个历史节点，蒙古铁骑的野战能力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整个欧亚大陆，从东到西，由北至南，没有任何敌手。　　前面发布的任务一直是守城，可以依靠坚固的城墙抵挡铁骑的锋芒。　　而攻克白河堡，是利用内力炮分割敌军，造成局部以多打少；占领鹿门堡，则是因为它孤悬在我军后方，只要袭扰粮草补给，不战而胜。　　如今这个收复樊城的任务，那是硬碰硬的攻城战。　　首先，要在元朝水军占优的情况下，使大军渡过汉江；　　其次，汉江北岸有十多万蒙古军队，樊城周围一览无余的全是平原，无险可守。要在大平原上，抵挡住十几万蒙古军队的进攻；　　再次，还要攻下樊城。　　最后，如果不击败北岸的十几万蒙古军队，即使打下樊城也守不住啊。自古有云“铁打的襄阳，纸糊的樊城。”　　樊城背靠汉江，其他三面全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被十几万军队包围着。守城就是去送死。　　关键是目前襄阳只有两万守军。　　看来系统也知道任务艰巨，没有给时间限制，还算是有点人性。　　正在感叹任务艰巨、难以完成的时候，就听到屋顶一连串疾风飞翔、脚踩屋瓦的声音，不用猜，一定又是空见那个小和尚来了。　　“吕大哥，你快出来，鄂州发来的援军到了。”　　“马上就来。跟你说了，你好好的走进来说话，不要每次都翻屋顶行不行。”　　“好嘞。你快来，这次带队支援的是你跟我们聊过的那个陆秀夫。”　　陆秀夫来了？也对，他目前是在京湖制置使李庭芝的幕府里任职。从李庭芝那里发来的支援，他跟着押运过来也很正常。　　陆秀夫的事迹，那是耳熟能详：他和文天祥是同年进士，在文天祥被俘虏之后，他成为左丞相，带领幼帝和十万军民流浪在海上。最终在崖山海战之后，怀抱幼帝，投海而死。　　吕师圣怀揣着对英雄的敬意，赶忙来到军营中。陆秀夫正在帅帐中和吕文焕交割军队、物资。　　忙完公务，两人见面寒暄一番。陆秀夫年纪已近四十，为人随和，交谈中带着客气。　　吕师圣更不用说，对这位以身殉国的未来宰相有着极高的敬意，因此两人竟然一见如故，越聊越开心。　　招待陆秀夫，就和招待夏贵完全不一样了。军中不设酒宴，吕师圣拉着他在士兵军灶里打了饭，坐在帅帐一起吃。　　“陆大人，蒙古人来势汹汹。依你看，襄阳、淮河这条防线，朝廷还能守几年？”两人的话题也越聊越深入。　　“朝廷和蒙古人这场仗，已经打了四十年。从窝阔台、蒙哥，到如今的忽必烈，鞑虏亡我之心不死。而朝廷却内斗不断，就说江对岸的刘整，本来也是一员良将，被逼的投降元朝。”　　“是啊，这还是我那个伯父吕文德干的好事。”　　“据说就是刘整给忽必烈出的主意，先取襄阳，破我朝防线。襄阳围城六年了，吕将军，你这场胜仗非常及时。如果你能坚定的守住襄阳，江山社稷就能固若金汤。假以时日，朝廷振作，收复故土也不是不可能。”　　吕师圣苦笑一声：“这么大的胜仗，要点支援都这么难，还得跟朝廷、跟钦差、跟自己人博弈。后续还有支援吗？”　　“这已经是全部了。将军见谅，李大人也有自己的难处。范文虎处处掣肘，也是夏贵发话，才挡住范文虎的嘴。”　　“朝廷要是一直如此行事，这襄阳城，我爹也守不住第二个六年。恐怕这大宋朝吃枣药丸。”　　两人一时都沉默了起来，都知道南宋朝廷的症结所在，但是以两人的地位，都没办法解决。　　半晌之后，陆秀夫才开口：“这襄阳城，是诸葛亮的隐居之地，他说过一句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陆秀夫绝不苟活。”　　“陆大人，你这句话，倒是和我师父郭大侠如出一辙。”　　送走了陆秀夫，吕师圣心情更加沉重。用三万宋军，去打对岸十几万如狼似虎的蒙古人，这是标准的送羊入虎口。　　但是不打的话，蒙古人卷土重来，再次包围襄阳。这次他们必然小心防范，不会给自己阵前斩帅的机会，真的没有信心能再次守住了。　　吕师圣带着心思，在城里瞎溜达，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铁匠营。看着里面热火朝天的干劲，不由踱步走了进来。　　冯时中正在忙碌的指导营中铁匠打制三眼火铳“要捶打的均匀，你这边明显的打薄了，用起来要炸膛的。”　　瞥见吕师圣来了，开口说道：“吕少侠，你不要急，这个东西要慢慢造，等熟练了，产量才能上来。”　　他以为吕师圣是专门来催促进度的。　　“不急，我过来随便逛逛。”　　“冯师傅，那十尊内力炮，还有没有办法加大射程啊？”　　“大炮是用铜浇铸的，如果能用铁铸的话，就能承受更大的膛压，也就可以增加射程。”　　吕师圣一听，觉得有戏，顿时期待起来。　　哪知道冯时中苦笑着说：“吕少侠，你不要有什么期望。目前我们的炉子温度不够，即使把火烧到最旺，只能融化铜，却不够融化铁。所以没办法用铁铸炮。”　　嗯，后世物理课学过，铜的熔点是1083度，铁的熔点是1538度。　　“那如果能想办法提高炉子温度，就能用铁浇铸大炮？”　　“那是当然，不光能浇铸大炮。你这个三眼内力铳，也不用打铁了，直接浇铸，产量肯定大增。”　　从铁匠营回来之后，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