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深处《》上部一
怕洗手惊动了家里的人,就那么上炕睡了。况且那个时候农村的人们,谁也不讲究这些灰不灰的事情。 像以上这种情况,之后陆续还发生过好几起。 但是不论实际情况如何,李五花自己从来不承认自己有什么异象。 村里小学校的公派女教师胡雪芬,也不相信李五花有什么异象。在这一点上,她的态度是非常坚决的,因此胡雪芬老师的心里,暗暗的对李五花还有些厌恶甚至憎恨。 其实在这件事情上,人们对女教师胡雪芬还是有很大的看法的,人们私下里都说,不管怎么说,李五花从来又没有害过人,反倒是救了不少人,给好多人指了明路。她是一个好人啊,为什么要诅咒她呢? 李五花在42岁那年,一天傍晚出村挖苦菜,就再也没有回来,一些人们只看到了她出村的身影,没有第二个人看到她在地里的情景。 家里人,包括全村人,在村周围的山野地头十里八乡,地毯式的搜寻了三天三夜,都无果。 之后人们更加扩大了搜寻范围,但是结果都是令人失望的。 李五花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大多数的人们,私下里都偏向于这样一种共识:李五花已经死了。 但是对于张家人来说,见不到李五花的死尸,又不能办丧事,只能每天在苦苦的煎熬中,一边寻找着,一边等待着什么新的希望。 胡雪芬在好多场合说起这件事情,都难掩庆幸之色。按照胡雪芬和人们的说法是:“整天装神弄鬼,好像无所不知似的。人们把她传得神乎其神,甚至真的快把她当神看了,如果真要是那样的话,她这么年纪轻轻,莫名其妙怎么会不见踪影呢?” 按照胡雪芬和极个别几个人私下里的一种说法,李五花就是被“天收了”。 是啊,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这是一件让人们无法理解的事情。 这个时候,张跃麟的三个哥哥才刚刚结婚,他这个排行老五和四哥,当时分别还是15岁和17岁。他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啊,都小啊!母亲需要给他们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啊!何况,他们还没有给母亲敬一丝一毫的孝心啊。 母亲失踪大约半个月一天的上午,当时是小学五年级的课堂上,班主任胡雪芬正在讲课的时候,张跃麟由于思念母亲,也由于大脑里不知道胡思乱想在想什么,居然给睡过去了。他在梦境中进入了一个非常奇异而诡异的环境,他想探寻一些他想探寻的情况,想在这个类似仙境的地方,寻找母亲足迹的时候,猛然被人从座位上拽起来。 张跃麟睁眼看到的,是班主任胡雪芬的一张非常恐怖的面孔。当时她厉声喝喊他站到讲台上。 张跃麟在迷迷糊糊中,从座位中出来,他还沉浸在梦境中,所以无法抑制的在哭泣着。 胡雪芬恼怒不已的骂道:“就是你妈死了你也没有这么哭过,哭什么哭啊?!”胡雪芬居然诅咒他妈死了……问题是在张跃麟和家人包括一些亲戚的心目中,根本就没认为母亲死了啊。 张跃麟往讲台上走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脚下被桌腿子绊了一下,猛的就摔倒在地。 这一摔不要紧,张跃麟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他不知道进入了一个什么样混沌不堪的境地,所发生的都是后来他没法给人们解释清楚的种种奇异的怪象。直到三天以后,人们差不多要把他当一个死人,看怎么处理的时候,他才突然醒了过来。 而这三天的时间之内,他的班主任老师胡雪芬,居然断断续续的肚疼了三天三夜。正准备去县里医院的时候,好像又什么事儿也没有了;等到准备陪她去医院的人偃旗息鼓的时候,她整个胸腔又绞痛到了一种无法忍受的地步。 等到张跃麟醒转过来,胡雪芬的肚子也慢慢的不疼了。 而这长长的三天三夜一觉醒来之后,张跃麟却彻底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的大脑里,偶尔隐隐约约的听到一种语言对他讲话。 简单的说,就是脑语。甚至也可以理解为一种幻想中的语言。 从此,张跃麟变成了一个脑语者。 刚开始,这个情况把张跃麟吓了一跳,但是他无法阻止,他发现脑语的内容,竟然是对自己有利的。 比如,三天后,当他清醒了之后,有这样的脑语内容:胡雪芬就该肚疼。不要找你妈了,找也没用。各有各的活法,天机不可泄露。 可是这种脑语的情况,张跃麟给谁说呢?一者出于一种本能,他总认为将这种情况给别人说出去,有一种“犯天条”的嫌疑,再者他也怕被别人认为他神神叨叨,或者把别人吓着。 就是和自己的父亲和弟兄姊妹也不能说!这是张跃麟在心里给自己暗暗立的一条规矩。 小学毕业,班里差不多有三分之二的同学,去村北面三公里的山城村上初中去了;另外三分之一的同学,直接就回家了,没有去上学。 张跃麟就是这三分之一的同学中,其中的一员。同学们回家主要是参加生产队劳动。更主要的是,当时的农村,人们对升学的意义和价值啊,考学啊,没有什么概念,似乎距离他们非常遥远,所以孩子们不想继续读书。实际上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还正符合大人的心意。 当然张跃麟的心里明白,他不去读初中,或多或少的刺痛了父亲的心,他能隐隐的感觉出来。毕竟父亲年轻的时候也当过民办教员,父亲应该比绝大多数农村人懂的读书的价值和意义。但是总的来说,父亲张国龙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不善于言谈,对于张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