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挑衅

用早饭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的时间了。　　虞眠将今天在超市搜刮回来的东西一一清点，最后拿出来几样目前用得到的日用品，分成三份。　　但是公寓楼因为荒废很久不住人，地面墙壁上都是脏兮兮的，只有入门所在的客厅的位置勉强算得上干净。　　虞眠把从超市拿到的四张长方形的地毯拼在一起放在地上，小方桌就放在正中央，虞眠盘腿坐在一边。　　楼濯和郁野也学着虞眠的姿势坐下来。　　“我打扫。”楼濯吃得快，青白色的眼珠子看向被放在墙边的打扫工具，温柔地伸手揉了揉虞眠的脑袋，“你吃饭。”　　郁野立刻站起来跟着帮忙打下手，虞眠也要去帮忙，却被楼濯拎着后衣领拎回到原处。　　“乖孩子。”楼濯大手压着虞眠的肩膀不让她坐起来，“要吃饭。”　　然后捏着一个苹果塞进郁野的手里，“你过来，帮忙。”　　郁野：……　　楼濯负责打扫厨房，郁野负责卫生间的卫生，虞眠就坐在原地吃早点。　　她百无聊赖地垫着脚往窗外看了一眼。　　从方才那个小超市的门口，出来一群穿着黄色衣服的男人。　　虞眠咬苹果的动作突然顿住。　　那群人其中一个人忽然抬头向这边看过来，虞眠也不躲，正好和那人撞上视线，甚至还挑衅地遥遥地竖了一个中指。　　“队长，你看，你小兔崽子在那里！”刀疤脸遥遥指着对面公寓。　　他这一声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矮个子艾伦从自己的空间库里掏出来一把大狙：“你们离远点，我一枪崩了那小兔崽子，居然敢耍老子！”　　凯瑟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目光骤然变得阴沉。　　他微微抬起右手，打断艾伦的动作，“别冲动，我们的物资还在她手上，留她个活口，等东西到手后，再做了她。”　　凯瑟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艾伦这才不情不愿地收起大狙。　　凯瑟回头瞄了一眼，虞眠已经直接坐在了窗台上，两条小短腿在外面一晃一晃的。　　见他看过来，虞眠歪歪头，将手里的苹果核瞄准凯瑟，轻轻一扔。　　凯瑟连忙向一旁躲闪去。　　苹果核落空，但因为有神力加持的缘故，在地面上砸出来一个半径约十五厘米的土坑。　　被一个三岁小孩儿当着所有队员的面羞辱，凯瑟顿时觉得脸上无光。　　他咬牙切齿低骂一声“妈的”，吩咐道：“凯里，你和老刀打头阵，观察附近是不是有鬣人出没，如果有，直接做掉。”　　“艾伦，凯西，凯盛，你们三个跟我过来。”　　虞眠在窗台上坐了一会儿，见那一小队的人终于往这边走来，才收回腿，重新跳回到客厅里。　　郁野已经打扫完了卫生间，现在在准备打扫卧室。　　路过玄关的时候，虞眠跑过去拉住他的袖子：“郁野，他们逃出来了，现在在往我们这里来。”　　“他们？”郁野顿住脚步，很快就反应过来虞眠嘴里的“他们”指的是什么。　　他脸色有点不好看，嘴唇苍白，没有血色。　　“你想做什么？”　　虞眠拉着郁野，让他低下来头，对着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郁野抿了抿唇，转身又握着扫帚向楼濯所在的厨房的方向走去。　　以凯瑟为首的一队人一路警惕地观察者周围的环境。　　“队长，我查过了，这附近根本没有一点鬣人的气味。”　　老刀的能量天赋是高敏感嗅觉，他皱了皱鼻子，握着手枪大步赶回去蹲守在公寓楼下废墟旁边的凯瑟。　　凯瑟摆手：“上去！”　　虞眠和郁野两个人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耳听得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由轻到重一点点逼近。　　郁野垂眸，右手已经落在放在腿边的手枪上。　　“把枪收起来。”虞眠按住他的手，并将一个苹果塞给他，轻声道。　　【？？？虞眠这死孩子到底在干什么啊？没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吗？那群人都要过来了，她还还有闲心情吃苹果？】　　【她自己想死就算了，还不许郁野小可爱拿枪算什么？别拉着我们郁野小可爱啊！】　　【别忘了，虞眠这里还跟着一只战斗力爆棚的丧尸王，怎么可能不是那群人的对手？】　　【合理怀疑，虞眠这死孩子是故意把对方引上来，好送给丧尸王当口粮的。】　　【WCWCWC，不会吧，这死孩子和人家无冤无仇的，先抢走人家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物质，现在又要把人家送给丧尸王当口粮，也太歹毒了吧？】　　【别说这是在末世，没要求你必须圣母，但最基本做人的道德应该要有吧？她连这些都没有，蠢蠢就是没爹教没娘养的坏小孩。】　　【我从来没想过一个小孩子，居然能坏到这种地步，这就是小孩子未被教化前，骨子里单纯的恶意吗？也太可怕了吧。】　　评论区统一将矛头指向了虞眠，对其口诛笔伐。　　虞眠悄无声息地放出神力将楼濯身上的丧尸气息压制下去。　　门外的脚步声突然停下。　　郁野乖乖将手枪收到空间库里，虞眠对他眨了眨眼：“郁野，我有点困了，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我不会……”郁野话说到一半，低头对上虞眠的眼睛，生生止住，只能磕磕绊绊地开口，“从、从前有个公主，后来她杀了王子，剁了他的手脚，挖了他的肝脏，让他开怀大笑，两个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虞眠：……　　评论区的网友：……　　虞眠闭上眼，两只小手抱着郁野的胳膊，歪头靠过去。　　没过多久就呼吸平稳，俨然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四楼中部楼梯转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