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等身人偶玛丽

寻棠看着扭曲的人偶，淡然说道：“我不知道。”　　“滴答滴答。”　　黑暗再一次笼罩，液体滴落的声音悄悄响起。　　黑暗中靠近门的座椅上立着一个成年人的身影，头以正常人不可能做到的角度倾斜着，有液体顺着他的手滴落。　　是什么呢？　　是血液吧，开始冷却凝固的血液。　　“咕叽！咕叽！”　　是咀嚼的声音，在吃什么呢？为什么声音这样大？　　灯光缓缓亮起，是灰暗的，却也清晰的。　　女人的脸庞上沾染着血迹，她捧着血淋淋的肉块，不断咀嚼着，血液顺着她双手坠落。　　吧嗒，灯光再一次消失。　　“妈妈，你在吃什么呢？爸爸，你怎么还在睡觉？”　　玩偶晃动着，关节发出嘎吱的声音，小女孩稚嫩甜美的声音轻轻唱着。　　她忽然发问：“姐姐，你知道爸爸妈妈在干什么吗？”　　寻棠没有回答，只拿着水杯一步一步走向玩偶，脚步落在血液上带着水声，粘腻腥臭。　　“啪嗒！”　　人偶落地，怀中的小兔子也随之掉落。雪白的兔子沾染上血迹，时间在兔子玩偶上加快，玩偶变得陈旧，眼睛被缝上。　　人偶四肢落地，头颅翻转，像蜈蚣一样快速向寻棠爬了过来，塑料的嘴张张合合：　　“姐姐，姐姐，陪我玩吧，玛丽好寂寞呀。”　　寻棠却眼疾手快地一把将玩偶拎起来，硬生生将头掰回正常的角度，拍拍她的脑袋。　　“乖乖喝水，不要作妖。”　　玩偶在她手中尖叫，挥舞四肢想打她，细细的女童声尖叫：　　“啊啊啊啊！你怎么不怕啊，玛丽不开心，玛丽这招吓过很多人，你怎么一点恐惧都没有！”　　寻棠拎着人偶，将它放到座椅上，被吓了个机灵的系统躲在寻棠身后不敢动。　　闻言，清澈的翡翠色眼眸像镜面一样美丽，她歪着头：“为什么要恐惧？”　　玩偶像被扼住脖子的鸡，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它有些恐惧，什么样的存在会看到这样的画面一点恐惧都没有，甚至淡然的反问为什么要恐惧，比它还要像怪物的存在，明明她身上的气息亲近而自然。　　啪嗒，寻棠一个响指，瞬间破了玛丽的障眼法，灯光恢复正常的暖黄色，乱七八糟的阴影也消失了，店里依然是之前的清新自然。　　玛丽恢复正常华丽等身人偶的模样，精致可爱，乖乖巧巧地坐在位置上，抱着水杯乖乖巧巧地喝水。　　在大佬面前班门弄斧，然后不听话点，它还不想死。　　寻棠手持菜单走过来，将菜单放到她面前：“客人要点餐吗？”　　您难道不知道诡异生物尝不到世界任何味道吗？您这不是在恐吓可怜的小人偶吗？羽斐你在哪啊！再不出现你可怜的小人偶就要死了。　　心中腹诽着，玛丽还是顺势看向菜单，它看见菜单上只有鸡排和酸梅汤，有点傻眼。　　虽然便宜，但是只有两样，天底下的店铺没有比这更敷衍的了吧。　　但是即使乱七八糟地想着，玛丽还是乖巧点餐：　　“我要一份鸡排和一杯酸梅汤。”　　“请问选择什么问道？有甘梅，孜然和爆辣。”　　啊，问得好像我吃的到味道一样，玛丽还是老实回答：“爆辣，谢谢。”　　虽然它吃不了就是要点刺激的，人偶也要追求刺激。　　“好的客人，客人请等待一会，食物马上就好。”　　玛丽乖巧点头，完全没有逃跑的迹象，虽然想但是不敢。它有种直觉，如果在点单后逃跑会比吓她的下场惨一百倍。　　而且它不相信能瞬间打破它全力施展幻境的人会抓不到它，差距太大了，完全无法反抗。　　它在心中呜咽，早知道就不乱跑了，呜呜呜，不会再也见不到羽斐吧，它不要！　　七想八想的玛丽鼻尖耸动，好香啊，这是什么气味！它第一次闻到气味欸！　　好香好香好香啊！　　玛丽脑袋一百八十度大旋转，塑料的蓝色眼球盯着正在翻动油锅中鸡排的寻棠，口水慢慢涌动。　　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吸溜，它默默吞回涌动的口水，在此之前，它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居然还有口水这种东西。　　它等得心痒难耐，眼珠子转都不转一下。　　翻滚的鸡排出锅，滴答着滚烫的油液，沥干，切块，撒上辛辣的爆辣味调料，装袋，放在餐盘上，再将配套的冰镇酸梅汤放在一旁。　　在它感知中漫长的等待实际上不过十分钟左右，寻棠端着餐盘走过来，将鸡排和酸梅汤摆在它面前。　　玛丽毫不犹豫地丢开兔子玩偶，扑向鸡排，叉起一块就往嘴里送。　　牙齿击碎鸡排的表壳酥脆可口，触碰到柔嫩细腻的鸡肉，顺着纹理鸡肉丝滑的分开，充盈的汁水溢出，像利刃一般的辛辣向舌头劈来，火辣而刺激。　　玛丽越吃越上头，好好吃好辣，被辣的眼泪与鼻涕齐下，斯哈斯哈，不断吐着舌头，它瞟到挂着水珠冰块晃动的酸梅汤，果断拿起来就往下灌。　　酸甜可口，冰凉的气息瞬间缓解了爆辣的袭击。　　一口鸡排一口酸梅汤，玛丽吃得不亦乐乎。　　【恭喜成功销售鸡排一份、酸梅汤一份，新手任务完成，奖励：星空币*5，可上架食物*1。】　　玛丽吃完鸡排抱着最后一点酸梅汤跳下座椅，果断走向前台，塑料手指灵活的触碰了下收款码。　　寻棠有些好奇这个世界的付款方式，刚想查看却被玛丽打断。　　玛丽眼睛扑灵扑灵地望着寻棠，声音甜腻腻的：　　“姐姐，姐姐，玛丽还想要买几份，每个味道要三份，甘梅和孜然留一份不打包其余都打包，还有9杯酸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