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短暂的一刻

此时正在家中睡觉的斯兰德在睡梦中仿佛感觉到了一些异样，皱着眉头翻了几个身，接着便不知为何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当他醒来的时候，身边一个黑影正斜撑着头望着他。　　任谁晚上醒来发现有个人望着自己都会被吓一大跳，斯兰德的反应则是悄无声息地举起他的腕表对准了那影子，一道激光闪过，穿了个空，将墙面烧出一个焦糊的洞。　　那黑影渐渐幻化为实体，对斯兰德皱了皱眉：“还是这么容易醒。”　　说着他也低头看了看自己腕间的电子表：“你还有十分钟时间。”　　斯兰德从床上坐起身：“什么意思。”　　“幻影”说：“距离被机器人部队包围绞杀你还有十分钟时间。”　　斯兰德打了个响指，房间立刻亮了，斯兰德说：“伊芙，立刻鸣响警笛，叫醒全城堡的人，让他们去紧急避难所，就说这是威廉伯爵的命令，马上执行。”　　说完他便下床迅速套上了衣服，整个过程花了大概五分钟。整个城堡警笛声开始轰鸣。　　“幻影”坐在床头悠闲地看向他：“还有五分钟，不问一问为什么？”　　斯兰德拿起一支激光枪别在腰间打开门：“他造反失败，此刻已经横尸了，这还用得着问？”　　“聪明。”“幻影”也打了个响指，瞬间消失。　　斯兰德从走廊穿行而过下到了广场之中，此刻机器人管家们正井然有序地引领着罗斯梅尔家的人前往地下紧急避难所。广场之中悬停着飞船此刻已经打开了舱门等待着D伯爵。　　D伯爵回首看了整个庄园一眼，上了飞船。　　飞船立刻启动，船舱中伊芙的声音问：“伯爵，去哪儿？”　　D伯爵想了想：“先以最快速度离开主星。”　　飞船仿若一道光弧般在黑暗星空中划过，眼看着便划到了主星星系边缘，即将离开主星。　　而在副驾驶座上又出现了“幻影”的身影，他看向斯兰德：“你慢了一步。”　　斯兰德面无表情，飞船突然之间悬停住了，并且发出了遭遇障碍的警报声。　　斯兰德看向飞船舱外，以为是来追捕他的机器人大军到了，却看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只见一个人类，似乎是一个人类，正漂浮在飞船舱外，黑衣黑裤，黑披风，卷毛，瘦削，面色苍白，眼瞳褐色，冲他挥挥手笑了笑。　　就连斯兰德也愣了一愣，侧首看向副座的“幻影”：“这什么东西？”　　之所以说那漂浮在外面的是东西，是因为如果是普通人没穿任何防护服在外面没有氧气的极低温度的条件下，几秒之后就该冻死或者表情扭曲地窒息而死了，而不像这“玩意儿”还在悠闲地冲他们挥手。　　“幻影”也看了那“东西”一瞬，双手一摊：“不知道，没见过。”　　下一瞬，那外表看着像人的“东西”还漂浮在飞船舱外，又冲着斯兰德眨了眨眼。　　紧接着，飞船便猛地向一侧倾斜了瞬，两道激光从旁擦着飞船扫过去了。再看向飞船舱外，哪还有什么“人”的鬼影子。　　虽然但是，斯兰德小小的飞船已经被机器人兵团的飞船给包围了，数十辆飞船将他一艘小小的飞船围得水泄不通。　　“祝你好运。”“幻影”打了个响指，消失了。　　斯兰德还是面无表情。下一瞬，所有包围着他的飞船共同瞄准了它，下一秒，数十道激光一齐发射，飞船已经先一步运行，在真空中乱划弧线，躲避尾随而来的子弹和向它扫射的飞船，虽然自动驾驶反应灵敏但仍有不少激光打在飞船上，每当这时飞船上的磁场保护伞就撑开承受着激烈的激光子弹攻击，飞船就在主星星系边缘打转，但是数十艘飞船对它炮火猛烈地围追堵截，它就是出不了主星，看起来也撑不了太久了。　　此时伊芙声音传来：“伯爵，是否需要弹射出求生舱？”　　斯兰德看向漫天飞舞的激光弹，只要求生舱弹射出去，下一秒绝对会被聚集而来的激光弹炸得灰都不剩。正在此时只听“砰——”一声巨响，一道激光射过来时飞船保护磁场没来得及完全撑开，飞船左舷被击落一半，燃了瞬间的火马上熄灭了。此时飞船内部响起了各种紧急报警，飞船本身也开始左摇右晃不那么灵活了，接着便又被击中了几次。　　紧接着，又是“轰——”一声，尾巴被打掉半截，整个飞船各种报警响得更加厉害了。　　在剧烈的晃动之中，伊芙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执行——安全——弹——出——程序！”　　斯兰德被一个小型舱室包裹起来，在弹出去的下一刻，他所在的飞船舱便被炸成了碎片，横飞在整个太空之中。　　而紧接着所有的飞船都再度瞄准了弹出的救生舱，并开始调整瞄准，片刻之后，数十激光弹再度向救生舱发射而去。　　斯兰德坐在救生舱里，看着向他扫射过来的激光弹脑中闪过数十个念头，但没有一个能用的。　　如果是人坐在飞船里，他还可以要求谈判，但机器人——只执行要他去死的命令，毫不迟疑。　　斯兰德伸手握住脖子上的项链，项链中水银般的银色液体流动，此刻他已经放弃求生，看着满天飞来的子弹，平静欣赏这最后一刻的美景。　　然而下一刻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张人脸，就在狭窄的救生舱内，黑衣黑袍的人站就站在他面前。　　斯兰德皱了皱眉，这个时候实在怪不得他联想，虽然他是无神论者，但是——难道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死神？　　“死神？”那面色苍白的人笑了笑，一手放在他肩上抓住他的衣袍，另一只手做了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