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我是仵作（18）

没见林木跟来，距离这么远也应该听不到。　　柳久久这才将乞丐报上来的消息，和莫小六调查到的消息，禀报给了张宗谨。　　“这几桩命案，其实是一桩案子。”　　她将自己对案件的分析研究说给他听。　　边说着，边从身上摸出一个油纸包，里面就是那枚从彭父尸体上取下来的细小牛毛针。　　并且呈上了彭父的尸检报告，和彭父留下的手扎，揭露严长史命案系他杀，应该是同一个凶手。　　张宗谨仔细看了一眼牛毛针，神色凝重。　　他对彭平这个仵作，还是有点印象的，毕竟严长史命案，距离现今也不过一个月。　　当时彭平的尸检报告，他也看过，确实有指出严长史左耳后的小黑点。　　如果要继续查验的话，必须进一步的尸检，那就得解剖了。　　解剖尸体，伤及遗体，一般死者家属不会同意。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再说死者为大，很是忌讳。　　与彭平一同尸检的，还有许博和郭半双，这两人并未发现尸体有何不妥。　　张宗谨还特意问过这两人，对彭平的发现有何看法。　　这两人都表示，严长史左耳后的小黑点，只是一个黑斑而已。　　因此，张宗谨便只当彭平误判，未曾在意。　　如今想要知道严长史是不是他杀，只要开棺验尸便可清楚。　　就算尸体已经腐烂，牛毛针肯定在。　　除非杀人凶手去掘尸毁证了。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张宗谨相信柳久久的能力，认可她的判断。　　能以这么细小的牛毛针射杀人，张宗谨觉得这人内力修为绝不在自己之下，看来要禀报皇帝舅舅了。　　柳久久将自己遭人偷袭也说了，指出张宗谨身边有内奸，出卖大理寺情报。　　她没有指名道姓是林木，因为拿不出一点证据，不能像推断严长史命案，那样给出合理的解释，估计张宗谨是不会相信的。　　总不能说是自己的金手指识别出来的？　　“怎么，你有怀疑的人？”　　看到柳久久那胸有成竹的小眼神，张宗谨目光如炬的问道。　　“大理寺的人，我都查过，没有可疑，但少卿大人身边的侍卫……”　　“不可能。”　　听她怀疑林木，张宗谨当即摇头，“能当贴身侍卫，都是家世清白之人。我并无亏待他之处，没道理背叛我。”　　他不禁被柳久久带进去了，也自称起了我。　　“他最近是不是急需钱了？为了钱，亲兄弟都会反目成仇。”　　反正身份识别是错不了的，林木出卖消息，就是为了报酬。　　张宗谨一怔，林木有个孩子，好像出生就患有疾病，为此到处求医，难道是这个原因？　　柳久久见他不吭声了，猜测他想到了什么，应该会有所注意。　　好在林木并非凶手，就让张宗谨自行处理吧。　　“少卿大人，你查药材查得怎么样了？”　　“我昨日去查药材出入，发现半年来内城收入药材的量，比往常大出了三倍。”　　张宗谨面沉如水：“禁卫军三个署都有一个小型的医疗补给处，皇宫里还有个御医署。药材经入内城，直接分派给这四个地方。”　　柳久久：“这四个地方，哪一个药材用量增大，哪一个就有嫌疑。”　　“不错，等会入宫，我会去查。”　　张宗谨点点头：“至于小乞丐，余总管掌管着内侍监，一问便知。想不到内城，如今水这么深了。”　　“少卿大人，我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我要留在内城。”　　关于赵坚的异常，柳久久暂时也不能说，只说她想留在内城，以如今的男装混进禁卫军里打探消息，希望张宗谨能支持。　　“你一个姑娘家，要混进禁卫军里？”　　张宗谨像看一个怪物似的，看向她。　　“所以要靠您啊，少卿大人，您给我安排一下，我保证不出三天，一定将严长史命案，和下药之人全给您查出来。”　　“三天？”　　“对，三天！”　　张宗谨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而柳久久瞪着眼睛，与他对视。　　谁眨一下，谁败吗？　　反正柳久久坚持住了。　　张宗谨瞪了她一眼：“跟我来。”　　回到看台，已经不见天丰帝，连陈莲华也不在了。　　五皇子他们一群年青人都还在，说是天丰帝回宫了，陈莲华拜见皇后去了。　　张宗谨便带着柳久久去了皇宫，并让要跟来的林木，不用跟着了。　　柳久久欣慰：这位少卿大人虽说阶级观念特别深重，自持身份，但头脑清醒，做事果断。　　巍峨雄伟的皇宫，庄严肃穆。　　通过门禁，便有内侍迎领。　　一路经过高墙和富丽堂皇的宫殿，在勤政殿门口停下。　　张宗谨进去见天丰帝了，柳久久等候在外。　　大概一个时辰，等得无聊的柳久久，终于听到了大殿的门声响了，是余总管走了出来。　　余总管一脸笑容：“彭仵作你自行进去吧，老奴要走一趟内侍监，就不奉陪了。”　　“好的，余总管请便。”　　柳久久料想他是去查小乞丐的事了，走进殿门。　　龙椅上，天丰帝高高在座，张宗谨立于下方。　　柳久久低着头，上前拜见：“卑职彭小玉，拜见陛下。”　　“平身吧。”　　天丰帝让她起身后，就笑着对张宗谨道：“你还说彭仵作是个乡野村姑，不懂礼数，让朕不必与她计较。朕看着彭仵作不仅毫无乡野之气，礼数还周全。”　　“是皇帝舅舅天威浩大，她才不敢造次。”　　张宗谨唯恐她冲撞天丰帝，特意这样数落她，以免天丰帝怪罪，没想到她自称卑职，终于长脑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