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我是仵作（5）

只要确定是中了毒，死因也就明确了。　　前两次人爆都是许老的徒弟许博验的尸，并没有查出中毒，所以一直死因不明。　　张宗谨疑惑，这该是什么剧毒？　　竟然能使人爆炸开来，血肉不剩，真是闻所未闻，骇人听闻。　　验完尸骨，柳久久仔细勘察呈放射状炸裂开来的肉糜，里面有内脏的碎片和排泄物，真正是叫人一言难尽。　　柳久久恪尽职守，任劳任怨的报告着勘察的结果。　　“少……少卿大人……”　　一个背着小箱子，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奔跑着冲到张宗谨面前。　　他赶紧鞠躬道：“小的是檀鸣县县衙的仵作郭半双，小的……”　　“行了，去验尸吧。”　　张宗谨没耐心听他说别的，既然檀鸣县借调过来的仵作到了，用眼神意示他尸骨所在，让他过去验尸。　　“是，是！”　　郭半双来不及多喘几口气，放下背上的小箱子，拿出面巾等防护物品，穿戴上后，就进入案发现场检验。　　柳久久已经退出案发现场，勘察起周围环境。　　这脏乱的垃圾场，还真看不出有什么线索。　　动用了今天最后一次魂力，对尸骨进行了身份识别：　　[乞丐　　死因：中毒]　　这是最简短的一次识别结果，不过也印证了柳久久勘验的准确。　　太阳穴微微刺痛了一下，魂力使用已到极限。　　她今日是不敢再用了。　　“死要饭的，一问三不知，吃屎的吗？”　　不远处莫小六一个巴掌，又一个巴掌的甩着其中一个乞丐的脑袋。　　他口里狠狠的喝骂着：“早上吃过什么，不知道！平常干什么，不知道！有没有仇人，不知道！找死啊！”　　“官……官爷，小人呜……真的不……不知道，呜呜……”　　那被打的乞丐鼻青脸肿，惊恐地缩成了一团，但又不敢躲，生生受着打，都被打哭了。　　那鼻涕眼泪的样子，更令莫小六恶心地将人甩倒在地。　　另有三个乞丐，吓得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祈五双臂抱在胸前，老神在在的看着。　　捕快其实还有个称谓，叫作“不良人”。　　他们有着像现代警察查案办案、缉捕罪犯的权力，却没有现代警察正义和善良。　　他们大多由地痞流氓组成，混不下去了，才去当捕快。　　捕快的地位极其低下，整天跟坏人恶徒打交道，也是被称为不良人的原因。　　平民老百姓谁也不愿去当捕快。　　真正善良的百姓也当不好捕快。　　“小六哥，五哥，你们歇一会，让我来问问。”　　柳久久嘴巴很甜的叫着哥，让两人在一旁坐下歇一会，亲自来问。　　“最近有什么陌生人，或者奇怪的人接触过死者，给过死者什么东西或者吃的，你们好好想想，说不定下次死的就是你们其中一个。”　　见到柳久久这么一个小丫头，人畜无害的样子，几个乞丐明显松了口气。　　虽然也担心自己也会像死者那样，但他们就是乞讨过活的，吃别人给的，只要是吃的，管它什么东西，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柳久久：“死者今日之前可有身体不适？”　　“没有，他身体好着呢。”　　一个与死者较熟的乞丐连忙回话。　　柳久久又问：“从第一次发生人爆后，这里的人可有身体不适？”　　接着那几个乞丐你一句我一句说了起来：　　“这事发生后，差不多每个人都吐过，小人也吐过，身体还挺难受的。”　　“小人也吐了，现在也有点。”　　“吐！太惨了，都吐了。唉，那个老铁头，好像这两天还拉了肚子，都躺了两天了。”　　“对，对，跟老铁头窝在一起的那个谁，也又吐又拉，还没好呢。”　　柳久久神色一动：“小六哥，五哥，我怀疑死者是中了毒，还可能有传染性，最好将那两个生病的人隔离开来，以防扩大传染。”　　这样的情况莫小六和祈五做不了主，也担当不起，便带着柳久久直接去找胡高远了。　　郭半双已验尸完毕，大体跟柳久久勘验的差不多，只是没查出有毒。　　还有他那不时想吐又不吐的说话状态，让张宗谨很是不喜。　　也怪不得郭半双，毕竟他用的不是口罩，脸上的面巾真的罩不住口鼻。　　确实是现场太过惨烈。　　柳久久是灵魂体，完全可以摒弃嗅觉，之所以戴口罩是为了防止寄宿体感染病毒。　　郭半双完全不能跟她相比。　　但在张宗谨眼里，彭小玉这个小丫头仵作技艺精湛，工作作风严谨，勘察现场认真，正如她自己说的是个厉害的。　　没比较就没伤害。　　檀鸣县第一仵作的郭半双，被张宗谨给嫌弃了。　　“采集些血，回去验一验有没有毒。”　　张宗谨向郭半双丢了一句话，就不再理他了。　　听到柳久久、莫小六的汇报，胡高远又赶紧上报张宗谨。　　张宗谨当即下令将这一带全部封锁。　　对他来说，这里的乞丐死不死的，他一点也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莫要引起瘟疫。　　宁可封错，不可放过。　　柳久久觉得这样更好。　　人体自带免疫能力，有些人不发病，并不表示没被传染，有可能正处于潜伏期。　　有些人抵抗力差，发病快。　　有些人抵抗力强，就抗过去了，但有些人最终也发病了。　　封锁这一带实属明智。　　这时，看到陈三在归拢尸骨。　　柳久久问了一句：“总捕头，这尸身和地上的血迹怎么处理的？”　　“用牛车将尸身拉到郊外掩埋掉，地上的血迹用水冲洗一下就好了。”　　胡高远不太在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