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情不深雨不濛（15）

如萍见本来打起了些精神的尔豪出去没一会，回来就变得失魂落魄起来，直觉告诉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是书桓？　　“尔豪，你不是去上班吗？怎么又不去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见是如萍，尔豪似乎找到了主心骨，将心中的苦水倒出。　　“我见到可云了，她还有个儿子。”　　“这，会不会是她嫁人以后生的孩子呢？你干嘛怎么紧张！”　　说完，如萍才反应过来，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指着他的手指都有些颤抖。　　“该不会，该不会那孩子是你的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重重的一掌拍在门框上，陆尔豪无力的靠着自己的手臂，“我不知道怎么又会冒出个孩子！”　　“什么不知道！什么孩子！你们再说什么！”　　浑厚有力的低沉男声从尔豪身后传来，谈话中的二人吓得浑身一抖，陆振华正从外头回来，撞见了他们的对话。　　“你们刚刚在谈论什么，什么不知道，什么孩子？”　　陆振华大刀阔斧的坐在了沙发上沙发正中，将手中的烟杆放在茶几上，不急不缓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站在对面的二人，对视一眼，如萍咬了咬唇，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说。　　“打什么马虎眼，叫你们说就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话！”　　“没什么，就是尓豪今天上班的路上见到个小孩很可爱，不知道是哪家的。”　　“是吗？”　　陆振华的气势不是白在战场拼杀这么多年的，那犀利毒辣的眼神，让二人都不敢抬头去看。　　内心与父亲的双重压力下，让尓豪几近奔溃，他抓了把头发，眉头紧皱。　　“我受不了了，我没办法再去隐瞒了，爸，我碰到了可云，李副官家的可云了，还有李副官，他们一家根本没有去什么乡下，可云也没有去乡下嫁人，他们都在海市，在海市过得好好的！”　　“什么！”　　陆振华也有些不能接受，当初李副官留了个口信就说是带着女儿回乡下去嫁人，之后这么多年就一直没了联系。　　没想到，他人就在海市！　　“说，他们现在在哪儿？”　　-----------------　　每天下午的时候就是姜暮云店铺最忙的时候，各种各样的客人都会来光顾，买衣服买首饰买胭脂的，更多的是过来看毛病多的。　　甚至传开了些，有些人家也会带着小孩儿过来看看。　　第一天接触这群沦落风尘的女子的时候，傅文佩还有些抵触感。　　姜暮云挑了好几个老顾客的事说给傅文佩听，又给她细细分析，造成这群女子的根本原因，都是这吃人的社会。　　没有人愿意去选择这条路，谁都想过安稳日子。　　而做这行得了暗病，才是绝望的开始。　　姜暮云把那些老鸨是怎么处理这些女子的都给傅文佩说了。　　吓得她眼泪花直流。　　同时也庆幸自己把虎皮卖了，没有让依萍走上这样一条道路。　　之后接待这些小姐们就更上心了。　　陆振华来到小店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店内全是女客，穿着旗袍焕然一新的傅文佩落落大方的招待着每一位客人。　　姜暮云在离间忙得脚不沾地，傅文佩就在外头招呼客人，记账收钱，两个人搭配着，倒是轻松多了。　　忙完一阵，两个人都坐在沙发上，不想起身，还是玉真端来了两杯水。　　“妈，你也快坐着歇歇吧！”　　玉真不会记账，就只能招呼一下客人，给她们拿下货之类的，不过也不轻松就是了。　　‘叮铃铃——’　　门上的风铃又被推动。　　“欢迎...司令大人？！”　　“振华？你怎么会来？”　　原来是陆振华来了，姜暮云坐在沙发上，见两个女人都震惊得不自觉就站起身子，她才不想动弹了。　　“原来你也知道，李副官一家并没有离开海市，这个点是你们的？”　　一上来就是各种质问，姜暮云只想翻个白眼，他们可没欠他什么，搞得跟审讯似的，什么玩意！　　“陆先生，不好意思，这家店是我的，傅姨是在我这里做工，有什么问题您可以直接问我，还有哦，本店是女店，不接待男宾的。”　　言下之意就是，没事你可以滚了。　　“可云！”玉真拉了拉姜暮云的衣袖，示意她说话注意点，那可是司令大人。　　姜暮云捏了捏她的手，让她放心，什么司令，他早就成了光杆司令，还是个当逃兵的司令。　　她可不怕他。　　陆振华也是没想到可云竟然会对自己这么说话，眼神又在店内打量了一番，人家说的也是事实，似乎是自己唐突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他往后退了半步，才开口询问，“我今天来是来找李副官的，他人呢？”　　“司令大人？！”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刚说到李副官呢，他就骑着三轮车载着乐乐和陈嫂来到了店门外。　　小家伙每天放学都要来店里，这个点店里都不算忙了，所以姜暮云索性就随他去了，只是没想到今天这么不凑巧。　　全都凑一堆儿了。　　“姥爷姥爷，你快抱我下去，我要去找妈妈了！”　　“好好好，姥爷这就抱你！”　　车子没停稳，小家伙就闹着要下来，李副官生怕摔着他，急忙先抱着他。　　一下地，他就笃笃笃的要往店里冲。　　“这位爷爷，你可以让乐乐一下吗？”　　陆振华还震惊到李副官竟然当姥爷的事实中，小东西就已经跑到了他的跟前。　　白白嫩嫩的孩子又有礼貌，陆振华看着就很喜欢，往旁边让了半步。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