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产房外，赵志海已经赶到，他在门外焦急的踱步。　　产房门开后医生走了出来。赵志海见了，赶忙迎上去问“大夫，是男孩女孩啊？”　　“男孩，六斤七两，重量将将达标。”医生回到。　　“我滴乖儿，太好了，我终于抱上孙了……大夫，那我那孙儿那？”　　“还在观察各项生命体征。”　　“不是，观察这个揍嘛？”　　“孩子尾椎骨没长好，长出一截来，情况不很乐观。”　　“恁没弄错吧，畸形儿？”　　“孕妇是叫张倩吧，那就没错。”　　赵志海听后暴怒“妈的我三月份来恁医院检查，恁他妈说啥事儿没有，现在你又告诉我是个怪胎，你他妈不早说呢？你早说我就让打了，恁医院安滴什么心？”　　“三月份给您做检查的医生应该告诉您了要来复查，您后续来复查了吗？”　　“……”赵志海转头看向赵东，赵东悻悻低下头去。　　“并不是过了前三个月胎儿就不会畸形了，只是前三个月概率比较大，影响胎儿畸形的因素有很多，烟酒刺激，过度劳累，农残都可以导致胎儿畸形……”　　“那大夫，那没长好的那一块能切了去吗？”　　“那是脊柱上的，连着神经。不能切，只能留着。”　　“……”赵志海再次默声。　　“行，您要没事，我就先走了，有事儿您叫我。”说完，医生便走了。　　赵志海无话，失望地坐在长椅上。过了会儿，一个电话打来，他平淡地和电话那头的人说着话，慢慢站起身往医院外走去。　　从窗户看，他开着车，驶离医院。　　“恁说说，这叫什么事儿。生了这么个埋汰东西”赵东抱怨着。　　“那能怎么招，再怎么说也是恁儿。”王婆回道。　　“别说了，不够那丢人的了，白跑一趟，不在这待了，家走！（回家）”　　“倩儿咋办？恁不管她了。”　　“她有手有脚滴饿不煞，再说，不是还有娜娜吗？”　　“人娜娜那么该？就该照顾你媳妇？”　　“一家人家，照顾照顾没事儿。”　　“恁真是跟你爹，一个熊样。生出这么个孩子来，你活该。”　　面对母亲的切齿的责骂，赵东一边混笑一边往外边走着。　　突然，他似乎是想起什么，回头不好意思地对母亲说“我听说那个……那个啥挺补啊，恁能帮我要要不。”　　“啥啊？”王婆反问到。　　“就是那个。”赵东拿手在肚子上比划。　　“啥啊，你直接说怕嘛滴啊。”　　“……就是那个脐带，咱心思着尝尝啥味。”　　“孬熊，恁就忘不了吃！”　　王婆疼儿子，转头去要了脐带。她以给赵志海父子做饭为由辞别了娜娜。之后与儿子回了家。　　“妈，咱为啥要留下照顾二姨。”随母亲去打饭的智全问到。　　“你二叔不看，那只能咱留下来照看喽。”娜娜回儿子。　　“我不想待在医院，我不想看着二姨，我想家走。”　　“恁这孬种，恁二姨对恁多好，那日本邮来滴糖本就不是给你滴，不是你二姨说给你，恁能吃上吗？”　　智全赌气，不再与母亲说话。　　过了一会儿，娜娜突然给智全说“以后你结婚了，可得疼老婆，人家那么辛苦给恁生了孩子，恁可得对人家好点……”　　智全听后，甩开母亲的手道“我是男的，恁是女的，恁不要光插手俺们男人滴事儿。”　　“我说两句还不行了？不是，这是谁教你的？”　　“俺二叔说你是女的，我是男滴，俺二叔不让我光听娘们儿滴话。”　　“你二叔光教你什么乱七八糟滴东西啊，恁要是听他滴，长大了白吊搭！跟他一样是个孬种！恁以后要是再说这些话，别怪我扇你！”母亲的警呵，委屈得智全大哭。　　回家后，赵东坐在桌前，焦急地望向火屋。待母亲把那盘脐带炒出来端上桌，他剔里秃噜地扒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