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第十七次见面（上） 退行性渐进

1月24日，一晃已经大年初三。　　上午照旧去神仙殿，拜望了一圈，又赶上有隆重的祈福仪式，看了一会儿，在笛笙回荡和男声的哼唱中，内心获得了些许的宁静。　　中午在外面吃饭，在那家街边米粉店，照旧买了一碗猪手粉。　　回到小窝，墨迹了两个小时，吃点水果，换换衣服，化化妆。　　然后直奔洛水，去餐厅排号。　　给他留好下班路上的时间。　　我只是按着时间赶过去取号，排号，都没有安排做点别的，我是个没有什么心机的人。　　昨天的感觉，怎么能升华一下呢？我真的是太笨了，完全想不到怎么做，意识里都没有这个念头，所以像我这样的人，能取得现在阶段的进步，完全靠他的心软和我以前积累的好感。　　电影的时间也不赶巧，正好是我们吃饭前后开演，吃饭最主要啊，吃完饭晚上第一场还没演完，第二场的时间又不允许，还是安排不上，看不了。　　只能是吃吃饭，然后回家，没什么别的安排。　　他希望他到了就开始吃饭，不用他等最好。　　时间差不多快到的时候，他来了。　　他到的时候还有一桌在就餐，二人位的座位今天给排这个桌位，他来之后，稍等了一会儿，服务员说已经在收拾桌面。　　今天特别冷。我把所有厚衣服都穿上，他来之前告诉他多穿点。他说没有什么厚衣服，我说以前看见过，有一件很厚的像太空服似的羽绒服么，黑白色的。　　他来的时候穿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之前问过他，新年有没有红衣服的时候，他说自己买过了一件红袄，是带帽子的羽绒服。　　那帽子很大，衣服也相对宽大，他来的时候把脑袋全都装在里面，很怕人看见似的。　　脸都看不见。只有他翻我白眼的时候，眼睛一晃很明显，像一个刺客，杀手，感觉他在黑化。　　这副打扮，不认识的完全看不出来是他，好像想要隐身一样。　　他和昨天比，很不一样，明显的思想有些变化。　　话也很少，一会去那边抽烟，一会去等位的椅子上坐，就不在我身边，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他可能不想被更多的人，不管认识不认识他的，他都不想被看到我们俩在一起。　　我理解。毕竟我不能常在这里，我也不能占据他身边的什么位置，太明显让人误会。但也说明他有所顾忌。又很矛盾吧！我也没有粘着他，没有跟在身边。　　想保持距离的感觉非常明显，说话基本就是挑剔，抬杠，心平气和的时候不多。也没好好唠唠嗑。　　桌子还是那个位置，好像往前串了一个位，有点不太舒服，我说我好像坐在探照灯下。　　我太喜欢昨天的感觉了，今天没有了幸福感觉，整个都不太舒应。　　我点的菜，基本都是按照他的口味，问他，他也看菜单点。画面还算和谐。　　主食，我加了一盘小甜饼，手艺不错。外酥里香，软软糯糯。他加了一个凉拌皮蛋。米浆是我俩都喜欢的。　　他说他不喜欢吃饼，他只吃饭，我说让他尝尝，他说他嘴里破了，不能吃。　　后来还是尝了尝。说还行。但是说饼太贵了。一个饼赶上两碗饭的。咬了一口扔在那里没有吃完。　　我说饼是手艺活，工序也多。贵也值了，做的不错。　　他说他喜欢吃面，饼干巴巴的，戳得他嘴里肉疼。我有多粗心，都没想着给他买药，这一块是我不对。他不喜欢我太热心。　　我还点了一份很大的海鲜锅，锅很漂亮，盖子有造型，红色锅，尺寸大概快四十厘米了。　　就是最近流行起来家里用的铸铁锅，彩色盖子，内胆是铸铁搪瓷，很重的锅，两个男大厨师傅端来的。热气腾腾的，很有氛围。　　忘了名字，好像是海鲜全家福之类的。　　他也拍了照片，不知道发哪去了，还带配音的，大意是：不管怎样也要好好吃饭。我说发哪了，他说没发，就是记录一下。上次也是。　　翻手机很专注，有时候不动筷子，有的热菜都要凉了，让他吃，他就表现出很烦燥，说：“诶呀！自己吃自己的，不要管我。你好烦！”　　这幅画面好熟悉。黑黝黝的脑袋充满了青春的叛逆、逆反、对抗。　　对他们好点儿，就烦得不行。不想接受廉价的好意，也不想做这些表面功夫的事。　　可他也不是青春期了呀！他的青春期有点儿长。　　反正他那天就是很难伺候，说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也在尽量调整，唯独忘了问他怎么样能高兴起来。　　我不想因为这些小事儿不愉快。但我心底也闷着气。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要结账的时候，我想充值，他瞪着我戏谑地说：“充吧！充吧，充它个十万块。”我嗤笑，他是大概是气话。要是充十万，不如把钱直接给他了。　　我打算充两千，够吃几顿就行。再来几次，付账很方便，还有积分和赠送。　　我去吧台，人多，小姐姐忙着，排队等了一会儿，到我这时候，给我一个二维码，让我自己用手机扫码，手机输入一些什么，输了字也没有反应，重来一遍，好像是没有注册，等了等还是那样，好烦，回去，不充了。　　一个地方连着来了两天，也有点吃够了。充值返给的那点积分没有什么必要，再说充值完之后人就被绑在这里了，还要想着花完，这种充值卡我也没少浪费，老毛病又要犯了，幸好没充。　　他说好吃的地方多着呢。　　他还那么傲娇，他把自己装在羽绒服里，像个装在套子里的人，除了手机就是和别人聊天。　　吃饭的时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