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二次见面 拉丝呀拉丝

见过全息投影吗？我第一次看全息的时候，我觉得我看见的是人的灵魂。　　灵魂是什么，灵魂是不是真实的，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个人如果没有灵魂，就像行尸走肉，只剩下一副躯壳。　　第一次看见全息投影的时候，很感动，多想了一些事。　　比如把人复活、时空传递什么的，当时看的是电子动画人物，随着角色沉浸其中，为她的音容笑貌，和一首接一首的电音歌舞。　　全息投影是虚幻的，人是真真实实的。　　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包裹着他的灵魂，为你存在的一秒都是值得感动的时刻。　　当我看到了日思夜想的那个人，他就在那里等我的时候，我又失去了镇定的自我。　　这不是我，我现在就像灵魂被吸走了一样，无法控制自己。　　他仍然一身黑衣，黑鞋，黑黑的头发，颜色稳定略暗的皮肤，细胞中微微透着年轻的红色，黑黑的眼睛，睫毛，眉毛。　　他就站在那面墙附近的那棵巨大的古树下。　　有光透过树叶枝桠，铺向地面，掠过他的脸颊，他在光影处，一片鬓间的毛发透着金光，眼毛也被光线闪烁着。　　这一刻，看见他的时候，激动万分。　　我知道我的表情又绷不住了，在口罩下，面部肌肉不受控制的开始运动，嘴角的肌肉，腮边的肌肉，嘴唇，眼睛，都在移动变化着。　　我在笑，控制不住的笑起来。　　透过遮着半脸的口罩，我们彼此看着。　　我没有停止脚步，一步两步三步，越来越近了，心里砰砰地跳着、跳着……　　这样的时刻毕生难忘，那不是全息投影，不是谁把他投放在那里的，他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那个人，让我好久以来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看见的那个人。　　在这时候，人生美妙至极的时刻，晴天可见，光影流连。　　我整个人有点飘飘然，脚步不知道怎么飘过去的。　　心脏怦怦狂跳……　　可是！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句话，从他的口罩里发出来，仿佛天外雷音，却真真实实是他的声音:“诶！你那口罩怎么戴的呢？下巴都露出来了。”......　　“说你几次了？”　　噗，想起一些大跌眼镜的漫画画面，惊掉下巴之类的，跌倒四脚朝天之类的！　　撞的满头大包小包的情形……　　大哥！这么诗意的千载难逢的时刻，您这台词也太不符合场景了。　　一秒让人出戏。　　我差点要扶住自己的膝盖，不扶着点，我都想跪下，小哥哥，您也太煞风景了吧！　　实际不管怎样，我心里还是乐开了花儿。　　我见到他了呀！这就行了！　　没错，就这么见到了！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在隔了漫长的三天之后，我终于实在是忍不住了。　　问他：“”在干嘛，要不要接见我一面？”还好，他虽然话少，他答应了。　　“好啊！你在哪里？”　　没有客套的寒暄。　　我们去附近一个地方坐了几十分钟，聊了一会儿天。　　把第一次见面的感觉都说出来了，他的感觉，我的感觉，他的印象，我的印象。　　也没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都充分表达出来，印象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们都不是打扮的人，都带着人间烟火的气息。　　谁也别笑话谁。　　人还是需要沟通的，见面了说话沟通，距离马上拉进了一些，人都活生生在眼前，叙说着所思所想。　　他这几天有没有想起我呢？没敢问。　　他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他回来呢？　　关键时刻怯懦者，心里想着却也没敢问。　　说这些话，他会觉得太肉麻了吧？　　我不是说肉麻的话，我是了解他的思想。这方面我是不擅长的。　　他会忘记有个人千里迢迢，飞跃天空，付出时间，精力，金钱，脸面，为他而来吗？　　……　　人不够好，任何形式的付出，都如棉花击石，没有意义。　　如果这种话出口，万一被掘回来，太难堪了。　　自己预想了一下。　　宁可憋着，也不会说的。　　其实应该问一句。会怎样？　　因为不想肉麻，错失了多少了解的机会。少了多少情感探索的过程？　　我们俩的膝盖距离四十厘米，有些紧张啊，局促，我不太自然，拘谨如泥。　　心揪揪着，不太舒展，虽然也笑，也说话，自己知道不够大方，不够洒脱。　　和我往日的待人接物熟练操作，千差万别……　　他和我平静温和地说话，有点家里来客人的接待一样，普通日常的，问长问短，问了工作，从事行业，也笑着说话的。　　但后来的日子再也没见过这样的状态。　　今天是对我像平常是对别人都这样的，属于给面子圆场的习惯过程吧。　　因为拜访他的人挺多的，不会都像我没有准备空着手来的吧？！有点儿遗憾！　　有点儿尴尬！　　有点儿缺失！　　……　　近距离的时候，看见他手上的伤，旧伤，新伤。问了一下，有的是打拳打的，有的是小时候淘气玩耍留的疤！　　看他好不娇气的说着这些，这么帅气的男孩子对皮毛并不娇柔，内心多了几分敬佩和隐隐的心疼。　　还看见了脚脖子上的黑毛毛。　　我喜欢他的黑毛毛，以前看不到的。　　我看他脚脖子黑毛毛的时候，他看见了我在看，把裤脚拉低了盖上。　　我捂住半边大脸，再转向一边，受不了，忍不住暗笑。　　他说我的小动作真多，我假装平静，淡定地回他说：“是么？不知道啊！”　　我有点黔驴技穷地回敬：“你不也是吗？小动作一直挺多的。”　　他以前抠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