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祭祖（一）

插播：纵使再神经大条，井小鱼还是发现，这个叫“大鱼”的ID一直默默地存在着。她以为，终于收获了一枚粉丝。　　……　　入夜后，张秀莺依偎在鱼灏明身边，嗅着自己男人身上那特有的烟草味，眼神越发有些迷离。　　鱼灏明给她捋顺了她那有些凌乱了的头发，柔声说道：　　“你可一定要养好身子，这大冬天坐月子不比平常，你看，都已经满月了，身子还这么虚。你也别太操心孩子了，昶儿有魏妈和奶娘呢。另外，想和你商量一下，永清也是大姑娘了，该读中学了，光跟着私塾先生总不是个事，我想让她跟我去北平上学。永芳呢，你要是舍得我也一起带去，毕竟，北平的教育比老家强。咱家的姑娘必须不仅仅是要识文断字，我还要让她们上中学，上大学，甚至是出国留学，好不好？”　　张秀莺虽然说从小被母亲教导着要相夫教子，但因为家里是开武馆的，尽管长相比较文静柔弱，但性格却是开朗随和的，平日里也没有一般姑娘家的忸怩，相反的，这些倒是衬托得她越发的娴静来。　　她沉思了好半天，有点犹豫道:“灏明，我不是反对永清这丫头去读书，只是，我感觉这孩子的心太大了，万一出去了，我怕就回不来了。”　　比起鱼灏明，张秀莺这个做母亲的，还是比较了解自己的大女儿。　　说得鱼灏明也是连连点头，但他转而又笑道：　　“丫头出息后，回不来就回不来吧，反正咱已经有昶儿了。”　　这两口子好像是新婚燕尔一样，甚至是又情不自禁了一次，最后还是怕累到妻子，他才一下一下地抚着她光裸的脊背，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直到她说着说着就进入了梦乡。　　鱼灏明又呢喃地问起妻子别的，却听不到回答，一转头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他不自觉地勾勾唇，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又细心地给她掖好了被子，然后拥着她，与她脸对着脸，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合上眼。　　黎明前的黑暗之际，公鸡都还未打鸣呢，鱼灏明还在睡梦中，就被张秀莺给叫醒了：　　“灏明，起床了……”　　今天是腊月二十三，是华夏传统祭灶的日子，也就是传统中的小年，但这也是东鱼庄这一脉鱼家祭祖的大日子。　　按说这样一个日子，好像并不适合祭祖，因为这一天普遍是祭拜灶王爷的。只是，这里面有个很感人的故事:　　从鱼光良算起，向上追溯鱼家几代人，那还是在嘉庆年间，经年不遇的干旱，使得大饥荒一直持续到了冬天。　　鱼家的祖辈那时还居住在洛阳，虽然家境殷实，但不幸的是，在一夜之间被饥民洗劫一空，鱼家家主也在那天夜里不幸罹难。　　无奈，鱼家主母只好带着年幼的一儿一女，跟着逃荒的队伍，北上京城，一边讨饭一边就来到了天津卫附近。　　数九寒冬，那天正是小年，鱼家那个只有六岁的儿子，在讨饭时被街上的流浪狗给咬伤了，又冻又饿，染上了风寒，发起了高烧，眼看就要断气了。　　鱼家主母急得抱着儿子坐在大街上只知道哭了。　　鱼家的女儿，也只比弟弟大了两岁，她看着无助的母亲和病危的弟弟，自己就跑到人比较多的大街上，在头上插了一根草，跪在大街上，自卖自身，想换点钱给弟弟治病。　　在这寒冷的天气，腊月二十三是祭灶的小年，行人几乎都是步履匆匆的，没有人会注意到跪在路边快要冻僵的鱼家女孩儿。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匆匆走过，原本他都已经走过去了，却又退了回来，一把扶住了就要冻僵昏倒的女孩儿。　　经过那中年男子掐人中，那女孩才清醒过来，她跪着哭求这个男人买了她吧，她要给病重的弟弟看病。　　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就是位中医，他拉起女孩，让她赶紧带他去看看弟弟。当他们赶到鱼家母子那里时，那鱼家主母因为不见了女儿，以为被人贩子拐跑了，这边，儿子眼看也要断气，她哭得几乎都要昏倒过去了。　　当那个中医把脏兮兮的小男孩抱在怀里时，丝毫没有嫌弃，他把这母子三人带回了家，又医治好了这个鱼家男孩，却没有要她们一文钱。　　从此以后，鱼家母子三人就在这位中医的资助下，在这天津卫的南郊落了户，后来，这个村子改名为东鱼庄。　　鱼家主母给这位中医立了长生牌位，每年的腊月二十三，也就是小年这一天，就是他们的祭祖之日。延续下来后，这已经成为祖训，列入了鱼家家规，东鱼庄那一支脉的鱼姓人都要过来祠堂这里祭拜救命大恩人。　　鱼灏明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来，可是冰冷的空气却让他不停地打着哆嗦。他转身看到张秀莺也要穿衣服，急了:　　“你赶紧躺下，昨个爹不是已经说了嘛，你今天可以不去的，谁都不会怪你。”　　张秀莺刚想争辩，忽然外面堂屋有人进来禀告，说现任鱼家族长，也就是鱼老太爷吩咐了，大太太刚出了满月不久，养好身体是当务之急，不必参加祭祖。　　听了这话，张秀莺这才放心地又躺回温暖的被窝。　　鱼灏明轻轻亲了一下妻子的唇，轻声说:　　“你再睡会儿吧，养好身子，再给我生个儿子。”　　张秀莺娇羞地推了他一下，鱼灏明这才笑着披上貂皮大衣推门出去，踏入了大雪纷飞的黑暗中。　　当鱼灏明来到闵婧秋住的院子接她时，闵婧秋早已经穿戴好了，一件卡其色毛呢大衣衬托得她的身材颀长苗条，微卷的波浪发披在肩上，更是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