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还债

陈睿斯由于出了事故，井下处把压裂车收回去了。他在油田上主搞压裂，没有了压裂车，整个公司瘫痪了，所以，我们必须得联系压裂车。　　一套压裂车，大小四五个组合，大致需要一千多万，一般刚起步的私企公司买不起，多数都是租来的。而但凡有压裂车的油田单位通常都是一两套，可见压裂车在整个长庆油田钻探市场比较紧缺。　　经过多方打听，我们得知南阳油田的有辆压裂车闲着，就想方设法和南阳油田联系。当时在定边的时候，陈睿斯有个司机叫窦为，他哥叫窦辉。　　在窦辉的斡旋下，压裂车的事谈成了。这时候，陈睿斯为了扩大生意面，整合资源，一改往日单一的经营模式，想联系几个股东，成立个股份制公司。为此，他打电话叫来了赵志涛。　　我们三个老同学，自从学校出来后，第一次坐在一起，商量合作和发展之事。当年，上中专时，我在871班，陈睿斯和赵志涛在872班。如今，陈睿斯停薪留职，搞起了压裂；赵志涛还在上班，除了给油田配属车之外，私下还接点井场基建的活儿，虽然事业属于启动阶段，但毕竟有了良好的开端；我呢，给陈睿斯打工，虽然时间不长，但我的工作能力，他们是显而易见的。　　可能是出于同学的情缘，或者对我和赵志涛能力的了解吧，他提出我们仨合伙成立一个油井技术服务公司，专搞压裂，顺便再组建一个试油队。说卢湾联合处有一套试油设备闲放着，把这个设备拉回来，可以配合压裂挣点钱。　　这个建议一提出来，赵志涛当即答应了，说：“没问题，合作就合作！”　　我倒是犹豫了。　　虽然在老杨手里挣了一笔钱，但由于这些年欠了我岳父等人的钱，包括在泾阳石料厂欠的我弟等人的工资等等，拿到那笔钱后，首先得还掉这些烂账，包括我在困难时期，媳妇替我在她的朋友跟前借的，这次，都要统统还掉。　　其次，我还想给自己留出一点，用于周转。跑业务的人，身上还是得有点周转资金，以防遇到什么花钱的事了，一时半会又拿不出；再就是家里的生活费了，这些年每次给妻子给了钱，过后都要走了。有时还倒贴。幸亏我遇到的是蔡霞，如果是别的女人，光为这个都淘不少气。我曾不止一次地想过：啥时候不再向媳妇要钱就好了。因此，那天给子弟学校交了钱之后，剩下的钱我没存银行，直接背回了家。　　当时，我媳妇正在午休。我将装钱的皮包提进去腾的放在了她的床边。她趴在床边用手一摸，发现硬硬的，问啥？我说：“你看看。”　　她拉开包，发现是几疙瘩人民币，一下高兴了，下了地，拿出其中的一沓零钱，数了起来。我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她，发现她瓜子脸，怀了孩子后，皮肤更好了，一双又长又大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边挂着微笑，那牙齿又齐又白。在这一瞬间，我感觉我的好运都是媳妇带来的。是啊，我的运气，自从结了婚后才有了改变，难道这不是托了媳妇的福？　　我告诉她：“从现在起，咱们就不欠债了，用这些钱，把该还的债，全部还了，既然老天给咱们给了这一疙瘩钱，咱们要好好珍惜，从此以后，你给咱们负责生娃，我负责挣钱！就在油田上干，能干啥就干啥，再不干油田之外的事儿了，争取在三五年之内，给咱们在西安买套房子。”　　别的欠账可以让我媳妇代我去还，老人的钱，我必须得亲自还过去。为那7万元的借款，老丈人经常提在嘴上，动不动就骂，喝醉了骂，心情不好时骂；见到我老家人了，也骂。　　老丈人虽然为这笔钱，骂过我无数次，但该照顾的，还在照顾。譬如逢年过节，或者平时做点好吃的了，总要叫上我。我跟上齐东旺研发泵失败后，几乎一路走下坡路，干啥，啥不成。生产汰渍洗衣粉那个阶段，他尽管不看好，曾在我媳妇跟前骂道：“如果把那糗杆子弄成功，那人都生产洗衣粉去了。”　　但暗底里还是帮我们推销，就像我在石料厂期间，他来帮忙一样。要是其他人，早就对我这个女婿心灰意冷了，但是，他是该维持的关系，还维持着。就像我提出在大年三十结婚，他除了提那7万元的借款之外，再没提啥要求，就凭这个心意，他在我的心目中，跟我的老人有着一样的分量。因此，到了还款这个环节，我必须怀着恭敬的心来履行这个事情。　　我把装钱的包往他面前一放，说道：“姨夫，姨娘，这次来看你二老，有两个意思，一是蔡霞怀孕了，估计你们也知道吧？平时我不家了，请你们照顾一下蔡霞，她想吃啥，你们给做啥，别害怕花钱了，给她花多少，我给你补上；另一个事是，我今天正式给你们还钱。这七万元，借来都五年多了，惹得你们也生了不少气，对我来说，也是个心里放不下的负担。从现在起，你生气也罢，我心里的负担也罢，这一切都没有了。当初给你承诺把利息给上。我五年利息算下来，也不少呢。但我给你十万元，多少就这一疙瘩了。”　　当时，我把岳父母叫出来在饭馆吃饭。装钱的袋子就放在我脚下。说到这里，我提了出来，将那个十万元一捆的钱放在了丈人面前。　　老丈人知道我过了年就跟上陈睿斯走了，由于是打工，一月能领多少工资，都没有问过。在他的心目中，我只要按住个事，不要猴子搬包谷似的，干了这个，扔了那个就不错了。没想到短短几个月时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