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少年自有少年情（5）

“挣大钱？那就是要当老板喽？”沈谦注意到，小男孩身上的单衫，已经缝了许多补丁，而他脚下的那双纳底布鞋，脚尖破着大洞，顿时心有所感，“那你以后要是挣了很多钱，你会用它们来做什么呢？”　　小男孩抬了抬头，腼腆道：“我要给村子里修一条路，给爸爸妈妈盖一栋大房子。”　　“不错，很有志气，老师看好你。”沈谦笑着摸了摸李辉煌的小脑袋，让他坐下。　　得到他的肯定，李辉煌的小脸上，顿时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下一位！”沈谦看向李辉煌身后的小女孩。　　“我叫陈嘉嘉，我的梦想是做一名医生。”小女孩胆子要比李辉煌大许多，声音也很洪亮。　　“嘉嘉同学，为什么想当医生呢？”沈谦诧异看了她一眼。　　陈嘉嘉一脸坚定的说，“我们乡里乡邻压根没什么医生，乡亲们看病得跑去镇子上不说，大多时候都排不上号。”　　“甚至有些上了年纪的人，由于腿脚不便等一系列原因，压根去不了镇上，因此，我想当一名医生，让就医变得无门槛。”　　小女孩的一席话，让沈谦不由自主怔了怔，她所说的这种情况，在乡村很普遍，或许不仅仅局限于乡村，以至于大多数人都以为，类似的事情，它本就是如此。　　又谁有曾经想过，世间之事，最初的形貌？　　沈谦更加没有想到，这样的深思，出自于一个天真烂漫的孩童之口。　　“你的梦想很伟大，也让老师很意外！”沈谦看着小女孩，一脸真挚的说，“希望在以后的人生中，你会一直秉承初衷，让自己的梦想践行于实际。”　　接下来的气氛倒是很活跃，放开了之后，每个孩子的声音都洪亮，对于自己的梦想，他们各抒己见。　　有人说他想当一名警察，他觉得警察可以断是非对错，有人说他想成为一名宇航员，他想飞上天空俯瞰世界，也有人希望自己成为一名解放军叔叔，只因为他觉得解放军是最酷的职业。　　当然，亦有人希望跟沈谦一样，成为一名老师，只因他觉得老师很有学识。　　在孩子们欢乐天真的阐述中，四十五分钟的一堂课，很快就结束了。　　孩子们刚刚做完简单的自我介绍，下课铃声就响了。　　“这节课就到这里，下节课我们继续。”沈谦回到讲台，堂下那个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起立！”　　“老师再见！”同学们异口同声的说，声音比上课的时候，更加洪亮了。　　“同学们再见！”沈谦对着堂下的孩子们，弯了弯腰。　　回到简陋的接待室，沈谦看到一脸苦恼的方菱歌，不知何时，已经坐在长条凳子上，双手使劲抓着自己的长发。　　之前的临时接待室，已经被改做了公共办公室。　　“怎么了？”见到她头发乱糟糟的样子，沈谦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虽说他跟方菱歌并不熟悉，可不管怎么说，外貌一直都是女生们特别在意的东西，他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事，能够将方菱歌逼成这般模样。　　“沈谦，我感觉我简直快要疯了，整整一堂课下来，我连孩子们说什么都听不懂。”方菱歌苦着一张脸，长叹道：“我跟他们，连最起码得交流都做不到，又当如何去给他们授课？”　　“你的意思是说，你听不懂这边的方言？到目前为止，你尚无法与孩子们沟通？”沈谦倒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对啊，他们说什么我压根听不懂，我说什么他们也听不懂，还怎么沟通？”　　“我该怎么办呢？”方菱歌看上去蔫了许多，看得出来，这件事对她的打击不小。　　“……”沈谦沉吟片刻，“不着急，慢慢会好起来的。”　　除了如此安慰一句之外，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语言不通，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就算方菱歌着急也没什么用。　　不一会儿，除了刘晓庆之外，沈星晚他们也陆陆续续回到了办公室。　　沈谦记得，他们当中，除了韩庆之外，其他人都不是第一堂课。　　“星晚，你们去哪里了？”方菱歌连忙拉过沈星晚发牢骚，“你都不知道，这里的孩子们压根不会讲普通话，我压根没办法跟他们沟通。”　　“去学校周边逛了一圈，没想到乡下的清晨，空气格外清新！”见她一脸苦恼，沈星晚浑不在意的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等过几天适应了，自然不就能听懂了？菱歌，你也真是的，何必那么较真呢？”　　“就是，何必为了这点事让自己难受？”张世杰也跟着附和。　　听到他们的话，李鹤一忍不住皱了皱眉。　　韩庆一边整理自己的课件，一边说道：“这事说简单也简单，但是说难也挺难。”　　课间十分钟很短暂，伴随着上课铃声响起，沈谦他们之间简短的交流也随之结束。　　沈星晚、张世杰与李鹤一三人抱着书本去上课了，留下了沈谦、方菱歌与韩庆三人。　　“刘晓庆去哪里了？”整理完自己的课件，韩庆左右看了看，后知后觉的发现，此处并无刘晓庆的身影。　　“不知道！”沈谦摇了摇头，看向了方菱歌。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方菱歌无奈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我也是刚刚才上完课。”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早上报完到之后，她就离开学校了吧？”韩庆一脸八卦。　　“你观察的可真仔细。”沈谦凑近了他的耳朵，取笑道：“老韩，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晓庆同学了吧？”　　韩庆老脸一红，锤了他一拳，“你小子可别瞎说，这话要是让人家听到了，多不好！”　　“老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