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11　　清晨，枝头上叽叽喳喳的小鸟，唤醒了沉睡中的大地，也唤醒了沉睡中所有的生命。声声的啾鸣声，一下子让整个世界都丰富多彩了起来！　　陶子坐在床上，揉了揉还迷糊着的双眼，看了一眼另一张床上的弟弟，发现他还没醒，也不管他。陶子迅速套好衣服并下了床，找到牙刷，挤了点牙膏，带着杯水往菜地去了。她爸妈正在菜地上忙着琐碎但又不能不干的活。　　“妈…”陶子边刷牙边含糊着说，“等下我去林子家里！”　　“作业做完了吗？”提着水桶正往刚出苗的菜地上浇着水的陶妈侧着脸问她。　　“就一点作业，等下我做完了再过去。”　　“好吧，去人家里要懂事点，见了大人要问好。”　　“知道了！”陶子咬着牙刷头，细细的回应着。　　一家人吃过了饭，陶子爸妈就匆匆忙忙赶着去上班，她弟弟也去了爷爷那边，然后这个家又只剩下陶子一个人。　　陶子默默地站在空旷的客厅中间，盯着墙上“嘀嗒嘀嗒”正响着的挂钟。圆圆的银白色的摆锤正一左一右，不知疲倦的工作着。陶子很喜欢看着那摆锤，看着那长长的秒针，经常能一看就是大半天。因为除了那“嘀嗒嘀嗒”的声音能时常陪着她，也没什么能陪伴她了！　　沉默着的陶子，找出纸笔，静静地坐到窗前的椅子上。她昨天在林子家玩，作业还没做呢！不过，就一点作业，花不了她多少时间。　　半小时后，陶子大门一锁，就一溜烟的往林子家方向去了…　　当陶子来到林子家附近的时候，正看见林子蹲坪上，双眼正一眨不眨看着他阿公用干稻杆编着什么东西。　　”阿公，这编的是什么？”陶子也随林子叫着阿公，边问也边把小脑袋伸到近前。　　“这是禾杆蛇！”林子推了推陶子挡住视线的脑袋说，“等下去端蜂窝要用的，能冒出好多浓烟，可以熏跑马蜂。”　　“哦…，阿公编得真好看！”陶子一扫早上的不愉快。　　“女娃子嘴抹了蜜了？”刘阿公抬头笑着说了一句。满脸沧桑的刘阿公，嘴里已经没几颗牙齿了，他实在太老了，老得他也记不清他到底多少岁，而且在附近是再也找不到一个能比他更老的人了！　　林子又敲了敲陶子的脑袋说：“等下躲远点，要是给马蜂给蜇到了，那就舒服了！”　　“知道了！”　　“二哥一大早就砍好竹杆了，他说要长一点的竹杆，禾杆蛇编好了就可以叫他出发了。”林子边说边指了指斜斜靠在屋檐的长竹杆。　　陶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了那根高度已越过屋顶的竹杆，正静静地斜靠在屋檐那。它是碧绿色，粗细均匀，一端人为地劈了个叉，叉上横夹着根木条，并用细铁线胡乱的缠了好几圈。　　“那叉口上夹着的木棍有什么用？”　　“那木棍可以使叉口张大一点点，捅蜂窝时就好捅了…”刘阿公双手翻飞的编着禾杆蛇，头也不抬的回着陶子的问题。　　“哦…”陶子脑补着捅蜂窝时的画面，然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九月份的太阳，肆无忌惮的在天空中炫耀着火力。　　一大两小的三个人，正太阳底下缓缓朝前行走着，焖热的天气让几个人都不太爱说话。　　“还有多远？”林二哥抹了抹头上的汗问道。　　林子挠了挠头，想了想说：“过了山脚的那一条沟渠，上山后就不是很远了。”　　当三个人来到沟渠的时候，刚巧碰见陶子的堂兄，他是路过正准备回家的。但一听说他们三人要去山上端大蜂窝，二话不说就屁颠屁颠的要一起去，他说他对端蜂窝是特别特别的在行，说等下看他的就行！　　“真的假的？陶三你有这么厉害？”陶子的堂兄大家叫他陶三，因为他在家排行老三，真名却是叫陶检。　　“林二，你太小瞧人了，我陶三端过的蜂窝比你见的还要多得多！”边说还边使劲把胸脯砸得梆梆响，“等下你们躲远点，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哟，你能耐了！”林二一脸不相信说道，“等下别哭爹喊娘就好！”　　“等下我端给你看，竹杆给我！”陶三说完，一把扯过林二手上的竹杆，“走吧，林子你带路！”　　陪陶子缩在后面的林子，听到陶三唤他名字，只好老老实实走在前头带路。幸亏他想得周到，出门换上了长裤，因为几天前受的罪他并没忘记。不单是林子自己，四个人中，除了陶三短袖短裤凉拖鞋的，他们三个人都早已有所准备。所以走在山路上，特别是那一段到处是荆棘藤蔓的路，他们三个人倒没什么事，但是却让陶三吃足了苦头…　　当几个人远远看见了马蜂窝的时候，都已是一身汗水和着一身的泥巴，身上脸上还到处是蜘蛛网。特别是短衣短裤的陶三，祼露在外面的皮肤就更加有点惨不忍睹了，像极了几天前狼狈不堪的陶子和林子！　　”快把禾杆蛇点着火…”陶三不耐烦地对林二嚷着！　　林二正盯着陶三的双脚，乍一听见他的话，马上从口袋里摸出火柴盒。他用大拇指顶了下盒子的中间，从平移出来的小盒子里捏起了根火柴，然后合上盒子，对着盒边用力一划…刺拉一声，火柴头喷出了橘黄色的火光。林二接过边上递过来的禾杆蛇，当禾杆蛇火变得很大的时候，林二马上把明火弄灭，于是滚滚的浓烟就从禾杆蛇里散发出来。　　禾杆蛇能这样冒上大半天的烟，所以大家也并不着急。　　“大家先捡点干柴过来！”林二边说边弯腰捡拾着脚下细长的干柴。　　大家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