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成凤凰了？

书记的姨妹夫是城里县委的普通干部。三姑娘儿在城里自考学习，在姨妈姨夫家暂住了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三姑娘儿仿佛被打开了任督二脉，眼界和思想像跨越了一座高山，有了质的飞跃。　　她在日记本中写道:“以前的我，就是觉得像个井底之娃，只能看到头顶的一片天，却看不到广阔的天地，现在我看到了……”　　比自己大不了几个月的姨妈家的姐姐正在父母的督促下学习会计专业，姨夫正在瞅机会让自己的女儿进入体制内，安排一个稳定的、让人羡慕的工作……　　后来通过同学互相之间的联系，三儿发现:凡是有点条件的同学都按照家里的要求努力进修，或投亲靠友，或瞅着那充满生机的开发区，为自己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开创一个美好的未来，比自己父母强的人都如此，她不由得佩服父母的先见之明了……　　在整个假期，按照父母的安排，三姑娘儿开始了忙碌的学习进修。　　她始终记得父母语重心长的话:“人得有一个持续的上进心，当然也要懂得柴米油盐酱醋茶……”　　“就按照你姨妈姨夫的意思，学习一下会计、统计吧，和你姐也有个伴。”　　三姑娘发现，自己在这方面学习的天赋远远超过了姨妈家的姐姐，只是比不过那个遥远的他，想到这，她的脸红了……　　俩人之间保持着一个热烈和正常的书信往来。　　年轻的、火热的情感就是干柴烈火，隔着时空、通过信纸和邮票就能发现火苗。　　从前的车马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唉，谁还没年轻过啊？　　断断续续的，俩人都到了要毕业的前夕，又一年的春节要到了。　　顺子自然而然就会进入体制内或者是国企，进入城市，而三儿，在农村的广阔天地里也有些按捺不住这个上进的心了……　　这一年的春节前几天，有好几家新买了电视机、或者录音机，备了很多的年货。　　还有个人，把攒了几年的钱倾其所有给自己添置了一辆动感十足的摩托车，配上录音机，学着城里人的样子，放着录音带里的音乐，戴着哈蟆大眼镜，招摇过市……　　自然少不了旁人羡慕的目光，还有自己爹妈的棍棒对肉，隔着十里地都能听到那个人的惨叫声……　　书记家自然又是另一番繁忙的景象，那个转业的处长今年提前回来过年了，在书记的盛情邀请下俩人在一起喝了一下午的酒，边上没有别人陪着，只有三丫头不时地在厨房和饭桌之间忙碌着添酒加菜，偶尔回答着这位叔叔处长的一些提问，对于一些学过的东西，她对答如流，这位叔叔连连点头……　　′“干了？”　　“干了。”　　“定了？“　　“定了。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　　“好，当哥哥的谢谢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拜托了，敬你！”　　书记仰头三小杯酒一饮而尽。　　处长走了，三姑娘送完了客人，抿着嘴角泛起了笑。　　当妈的搂着女儿哭了。　　然后俩人照顾了书记一晚上，书记呕吐了几次，没怎么睡。　　天下没有无缝的墙。　　“听说书记的三丫头要去城里上班了？还能看上咱顺子吗？”　　顺子的妈有些忧心重重的，瞅着里面的顺子一眼。　　“成不成随他们吧，咱本来就高攀了人家嘛！”老石头很豁达地说了一句。　　这个冬天，顺子感觉到三姑娘那更加自信的目光了，这是以前没有过的。　　不过，他喜欢被三姑娘儿这清脆而自信的笑声所包围……　　一年之计在于春，今年春节的鞭炮声格外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