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写信
本主义社会腐化堕落的现象,譬如黄色文化泛滥,人们自私自利,垄断竞争等等——读的我感激涕零! 我简直恨不得现在就要跟帝国主义资本主义的军队打仗,跟邪恶的敌人作战。我想,我真幸福,那些生活在资本主义国家的孩子,还有少年,包括大人,他们一定苦不堪言。我是多么的担心他们啊,我是多么的幸福啊! 这种幸福的感觉,这种担心别的国家里人们的生存状况,和激情澎湃的感觉,使我不知疲倦的背诵政治历史课本上的内容。我浑身散发着要拯救这个世界的欲望!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首先应该照顾好我自己。 语文老师在课堂上为了激励学生努力读书,他说道:“有的学生,以为把初中三年读完了就去打工……天天加班,加到晚上十一二点,加得你哭!” (略) 我的精力仍然不能集中,精力不能集中,苦海无边。我的精力无法集中,已经到了自己的头脑无可奈何的地步。 为了缓解压力,我大声背书,已经养成了习惯,出了名,成了笑柄,当然就有优等生捂着耳朵传来的蔑视。这点我承认,我应该遭受报应。 (略) 可我却兴奋,我总希望有学生被老师严厉训斥。但前提是发生在别人身上。 中午回来吃饭,父亲把我叫到房里。他坐在床上,尽管我不情愿,但还是要听听他说些什么? 他说道:“弟儿,我跟你讲啊,你跟马xx写封信,你写信你不喊马xx呢!你要喊xx……” 我不情愿的“嗯”了一声,他显得情绪很激动。他唠叨的没完没了,情绪激动的讲话都哆哆嗦嗦。 这一类事情,他应该自己写信去跟人家谈关系,不应该是叫我。我跟这个后妈不是很亲近,责任不在我。哪有和配偶搞好关系要靠自己孩子的? 我不得不重复答应“嗯”,他才肯放过我。 过了一段时间,我竟忘了。 那是一天晚上,我下晚自习之后被他叫到房里。开始,我在自己房里不肯去,他却是卯起脾气要我过去。初三第二学期的晚自习好像是三节还是四节课,补习班好像是四节课了。哎!我哪儿有心情去理会这种事情? 我被他叫到他房里,他的火爆脾气开始朝我吼道:“你不搞啊你!” “睡的上头床上!”他喊道! 我今天如果不听他的吩咐,父子之间将是一场血战。我还要未来的,所以他的凶暴我不得不屈服。 我脱了衣,睡在他房里的上头床上。 他开始数落开了,我没有闻到酒气,但他情绪激动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宣泄在自己读初三的儿子身上。 我哭了,我不是被他数落的哭了,他的声音不值得我哭。我只是感觉,这个父亲很有可能……我想起了爷爷……如果他硬朗的话,会支持我的。直到今天,我认为爷爷积攒的三千多块钱是为我准备的。 现在,父亲不打工攒钱,也不出去干农活,天天温在屋里,一张难看的脸。如此不顾儿子中考的现状,不顾他儿子的休息,无止境的对我又叫又嚷。 他几乎不停的凶道:“你哪么嘀啊你!” “你答应么啊你!” “你听斗没嘀啊你!” 我精神疲惫不堪了。因为爷爷的死,我天天回家,就算那个奶奶不号丧,爷爷的身影何尝不是在这个家里进进出出……我的痛苦难道比这个家里的谁少么? 父亲边骂边威胁,边叫嚷着边体会着降服儿子的快意!他每次嗷嗷叫,下半唇一咬,厉声问道:“你听都没嘀啊!” 我“嗯”,表示听到了。 我想,没有关系的,忍受父亲的凌辱,这算什么呢?只要他日后能在经济上支持我的学业,什么都好说。 终于,他想必自己也喊累了。放我回自己房里去了。自从做了这个楼房以来,第一次和父亲同房但不同床,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不知道他骂了我多久?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忍不住痛哭!一想到爷爷,越想哭。谁知道哭不干的泪水总会让你越想越伤心,曾经习惯了的老人竟从此只存在自己的记忆里了。 在周末,我写好了信。去柏枝台邮政局,用父亲给我的钱买了信封和邮票,把信寄了过去。我看见五年级的班主任老师,她的一双眼睛还是那么的让人肃然起敬。我对谁都没有亲切感了,我感觉谁都救不了我。天知道,我以后该怎么办?我不肯向那些成绩优秀的学生认输,我知道他们长大了是要吃咱们的。 我被成绩优秀的学生欺负的还少吗?这个初中生临近中考,内心有着过早的焦虑。 班上的女生态度对我好了。我的位子上摆了一摞本子,意思是让我签名,留个纪念,全是女生的。到了期末,这样的本子时不时出现在位子上,我一看,旁边或者前面就有女生对我笑。多么纯洁的笑容啊!我签了,我多么的受尊重和幸福啊! 我记得那个女生,我不小心把她的钢笔碰掉在地上了。我捡起她的钢笔,发现好好的笔尖分叉了,原来刚刚是笔尖着地。我赶忙放在她的位子上。我逃了!因为我没钱可以陪,我也没有多余的钢笔。可人家呢?她和她的同桌都微笑着看着我。 有一个女生,她好可爱!尽管成绩差,可我现在还记得她的纯洁笑容。她问我:“姚焕霓,你要不要钢笔?我这儿有钢笔。” 之后又有一次,她问我:“姚焕霓,你要不要墨水?我这里有墨水。” 我回头看,我说道:“不用。”我摇摇头。 啊!她纯洁的笑容,她们纯洁的笑容,都永久的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