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搭伙种地矛盾生,毅然单干志气高(1)
中国的农业是进入21世纪以后,才基本上实现了机械化,农民也解放了双手,不用再人工种地了。 改革开放后,农村实行的是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那时候可是真正的联合生产,具体到现实中的体现就是各家各户在改制初期,即使想单干,但由于当时的生产力低下,根本就没有办法单干,想种地就必须几家的资源联合一起干才行,这就叫联产。 我爸妈考虑着和外人搭伙干不方便,反正自己的儿女多,4个儿子两个闺女,而且也都成家了,这样算足有六七户人呢,就自己出钱,笼络着一大家子一起干,也是一个挺大的联合体。 大锅饭打破了,生产队解体,公家把地按照人头分给各家各户,把各种生产工具,包括骡子,马,驴车以及种地用的犁耙等一切的生产用具分成类,配成份,作成价,让全体社员抓阄决定,谁抓到阄,谁就找到对应的那份东西,然后按东西的作价,掏钱把东西拿走,没有抓到阄的就等着分钱。 一个生产队二三百人就有几头大牲口和一辆手扶拖拉机,以及配套的马车和工具,抓到阄又拿不出钱的,就几家联合掏钱,没有人联合也掏不出钱的,就把阄让给愿意掏钱的。 我大哥代表我们全家抓到了一匹黑骡子,作价是1000元,他其实喜欢生产队的那辆手扶车,本来是奔着抓手扶车去的,没想到却抓到了黑骡子。 抓阄现场很多人对我大哥投以羡慕的眼神,眼见着我大哥交了1000块钱把大黑骡子牵回家,我父亲又从别人手里买了一辆铁胶皮车,那家人抓到了车,却配不上拉车的牲口,也找不到联合生产的人,就以600元的价钱把车卖给了我父亲,那辆车生产队作价500块钱,他还挣了100元,所以很痛快的成交了。 有了车马又配好了一应俱全的生产用具,而且还没有找人搭伙,这在当时可是一个了不起的生产联合体,引得左邻右舍的好一阵羡慕。 过了一年我大哥东借西凑的又买了一辆旧的手扶车,因为手扶车的用处可太大了,浇地、轧地、带机器耕地,啥活都能干,可以说没有手扶车就没有现代化,就这样我们这个家庭联合体就正式成立了。 分田到户后,农村过麦秋的全过程可以用“盼”、“怕”、“急”、“累”,这4个汉字全部概括,这在生产队吃大锅饭的时候是体会不到的。 “盼”就是盼一年的风调雨顺,农业生产是见天吃饭的活计,一年的风调雨顺便意味着:不用天旱时浇地,雨多时排涝,也不用担心风大时把不成熟的麦子刮倒,在这种顺利丰收的情况下,可以保证一年的吃穿用度和公粮的上交。 “怕”具体就是怕麦子熟了,人力不够,收割不及时,遇到阴雨连绵或者雷暴天气,把到手的收成烂在地里,一年白搭,或者是把麦子拉到家里,没有及时的打轧、脱粒,晾晒,堆在场院里发霉。 95年以前农村是没有收割机的,最先进的脱粒方式就是一种叫做“瞎叨”的机器,一个生产队一台,用手扶或者是电机做动力,人们先把没有脱粒的麦秧子,用铡刀切成两截,为的是先减少一半的体积,然后把有麦穗的一头,放进机器里打,一头进一头出,老百姓也有人形象地管这种东西叫“吃拉”的。 吃拉机器,在一进一出的同时,会在肚子底下的铁网处喷出一堆混着麦粒的碎麦秸,人们戴着帽子蒙着脸,用耙子把这些东西拢成堆儿,等到早晚有风时,在家门口的扬场上借助风力把麦粒和麦秸分离开,然后再利用好天气,抓紧晾晒。 这种机器太少,基本上一个村子就两台,而且也都是自己家里先用完才会外借。 排不上号的家里大部分都是先把割好的麦头在场上晾晒,晒到干脆后,铺在场院上,用马、驴等牲畜,拉个石轱辘,轧场。这便是最古老的一种生产方式。 每年的麦秋时节,都是和雨季相连的,要是赶上坏年头,割麦子时遇上阴雨天,那就叫闹麦秋。 对于在家里晾晒了一场院的麦粒或者是等待轧场脱粒的麦头的人,通常在地里干活也干不踏实,干农活的同时也要时刻的紧盯头顶的天气,一旦发现天边有乌云聚集,或者是刮风打雷,就会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往家里跑,这叫抢场。 因为家里都是老人和孩子在看场,抢晚了场上的粮食被雨一淋就坏了,不管是麦粒还是等待轧场的麦头,就都滩在场上了,每年的麦秋,但凡赶上抢场,第二天准会有邻居说:“谁家抢场时,家里没人,一场的麦子滩在场上,发霉了。” “急”的是村里在分地时,为了公平,都把地按照高产低产划了等级,每一级都分一块,所以每家都会种几块地的麦子,由于地块有高低,施肥时有多有少,所以麦子成熟时就有早晚之分。 对于几户人家联合生产的,谁家的麦子先熟就收谁家的,对于熟的晚的家里来说,就得等几天再收,到了谁家的地头,一看到自家的麦子没和别人家里的一起熟,就该着急了,便互相埋怨:“不让你用那么多肥,你偏不听,等大家都割完了再收你的,种夏天的粮食就该晚了!” 麦收讲究的是麦熟一晌,每到这时,大家庭中就该有长者安慰说:“别急!麦熟一晌,最晚差两天的事儿,过了晌午你再看就熟了,麦子成熟时是一天一个样,八成熟割麦收成最好!” “累”的是农村在95年以前一直沿用最古老的手工镰刀割麦的方式,运输、